里里外外透着关系想要结亲的人不少,门槛都踩塌了,傅老爷子不乐于处理这些事情,总退了一批又来一批,平时烦透了,张家就是这样的人,索性今天闹一闹,以后也让人耳根清净一些。
傅序颠知道老爷子的心思,一场戏演下来行云流水,欠揍的劲儿更是深入人心。
傅序颠说:“早说我阎王爷一个,今儿就算坐实了这名头,也省得爷爷演戏演得让人眼睛疼。”
傅老爷子随手拿起傅序颠送的一个盒子,打开后惊得直说不出话,“什么牛头马面都让你糟蹋了,挑的这么俗,什么时候让你那会十几门外语的艺术家把你熏陶熏陶?”
“您还没见呢,评价就这么高?”傅序颠笑说:“我都想好了在您面前来几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苦情戏了,再不济也甭想往我身上套包办婚姻的事。”
尾巴翘上了天,喜欢唱反调的傅序颠真就被押在家里愣陪着听了几回苏州评弹,老爷子的理由是,他送的礼物没一个入眼的。
——
“怎么来了也不叫我?”
这人又不声不响地站在楼下好久。
夹杂着凉爽的秋雨,傅序颠抬头看向老洋房的二楼,没看仔细,人就从楼上跑到了自己面前,手里还捧宝贝似的捧着一本书。
纪沉落刚洗完澡,走到阳台上浇花,又窝在竹椅里看了好一会的书,隐隐闻到香烟味,找来找去却见傅序颠的车停在楼下,早就熄了火。
虽然两个人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是好像每次最直接的交流还是见面。
跑得太快,纪沉落扯了扯落下的淡黄色肩带,没藏住喘,开心写在脸上,“又怕把我吵醒?”
傅序颠信口胡诌,“和大爷切磋了一下棋艺。”
“又骗人,那天在我家楼下等了好久了吧,还能抽空让人给我装一个摄像头?”纪沉落毫不留情地拆穿,指着门上的那个监控。
傅序颠来带她去小白楼的那天,还吩咐人上门安了一个监控,顿时拉高了她的安全感。
全然没有被戳穿的慌乱,傅序颠淡笑不语,只看着她拆了纱布的脚掌又没穿鞋。
“你完蛋了,你肯定爱死我了,占有欲这么强,装监控是想每时每刻看见我,怕我和人跑了,要不要再来一出为爱囚禁的戏码?”纪沉落受脑残小说荼毒,故意说笑逗他。
“柏拉图的《理想国》里都教你这些,看了盗版货吧。”傅序颠左手接过她看的书,右手拇指摩挲了两下她的嘴角。
“哪有,我看得很仔细,你喜欢看的书,我都看过了。”纪沉落从来都不是故意躲懒的人。
在高中每天跟着老师作画的时间很长,可是只要是他喜欢的书,她都会抽出休息的时间去看。
傅序颠递给她几盒蜜饯,“甜的,文姨刚做好,吃了好好睡觉。”
盒子精致的包装,纪沉落接过来,他就去开驾驶座的门,“回去吧,锁好门。”
“怎么又要走?”纪沉落身子比他小,机灵地钻过他的手下,挡在门前,“人家金屋藏娇都愿意温存一会儿,你总是逗我两下就走,把我当小猫养吗?”
夜色温柔,勾人犯错,一时醉了。
她的裙子短,几下动作裙黄色摆就到了腿根白皙处,傅序颠绅士地按下乱走的裙摆,笑道:“哪只猫有你这么娇?你属狐狸的。”
裙摆掀起来就是给他看的,哪知道他不领情,正经的样子让人更想去诱他。
纪沉落得寸进尺抢了他的车钥匙,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狐狸?那我可爱吗?”
傅序颠声音暗哑:“勾人。”
也许是知道她有身体问题的原因,他最近格外温柔,可他心里还是有一根刺,纪沉落清楚知道,也全然不管,只顾眼下。
他愿意逗几下开心也好,她怎么都好。
恃宠生娇,纪沉落禁不起他逗,进一步问:“我今天睡了一下午了,晚上肯定睡不好,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拿我当药引子?”傅序颠任凭她搂着,陷入了困倦。
他步步退让,纪沉落笑着耍无赖,“不管,今天你走不掉了。”
她抱得紧,用脚勾着他的腰,催促他关车门。
傅序颠鬼迷心窍,享受这一时的温存,随她闹去。
卧室黑暗里,一地的画布,水彩颜料入眼的乱,未干的颜料说明了纪沉落在撒谎,傅序颠微蹙眉问怀里的人,“不是说睡了一下午?”
水彩颜料的味道略浓,密闭的空间里产生了催情的浪漫作用。
纪沉落下巴轻抵在心上人的肩上,又撒娇又骄傲,“我骗人了,画了一天的画,周一要去南大教书育人了。
傅序颠避开她一天的杰作,把人抱到了阳台摇椅上,“喜欢教书吗?”
阳台上,两棵结了果的龙眼树枝沉甸甸的耷拉着。
窸窸窣窣的枝丫响动。
纪沉落善于玩弄人心,“更喜欢你。”
傅序颠微微一怔,哑然失笑,“这么喜欢招我?”
轻轻调情的声音,她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说:“是你说我属狐狸的。”
傅序颠让她闹了一会,忍住了掐着人的下颚摩挲,“嘶,狐狸不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