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你真的与齐王妃纠缠不清吗!”梁羡容喊道。
可人已走远,空气中回荡着她的声音。
她身子踉跄,被一旁的婢女扶住了身子。
“姑娘,别伤心。”
“我怎么可能不伤心?”梁羡容一把推开她,身子却有些坚持不住,晃了晃,靠在了长廊上。她抬眼望着天 泪水氤氲在她的眼中,要掉不掉。她摸了一把泪,抽了抽鼻子。
“姑娘”婢女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心疼的骂道,“都怪齐王妃!要不是她,姑娘您与徐大人也不会产生隔阂。”
梁羡容目光一沉 搭在木栏上的手缓缓握紧了些。
“听说齐王殿下还将曹侍郎救出来了,当日明明听说大人与曹侍郎一起喝酒。怎么最后 曹侍郎被人抬到偏房,咱老爷命丧于水?”
“曹侍郎不是沾染上赈灾银案了吗?”梁羡容蹙眉。
“是啊但齐王殿下破案,将曹侍郎救出来了。”婢女说道。
“齐王救出曹侍郎?”梁羡容眼神飘忽。
“嗯这赈灾银案一出,曹侍郎肯定要被问斩的。而如今,齐王正在努力帮曹侍郎脱罪,这可不就离救出来不远了?”婢女叹息,“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巧合,曹侍郎是最后一个见过老爷的,您当时又与齐王夫妇牵扯如今,齐王又救下了曹侍郎”
瞬间,梁羡容感觉脑袋嗡了一下。
如今的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一个个都于我作对”梁羡容猛地捶在木柱上,纤细的手泛出淡淡血迹。
想起之前种种,梁羡容感觉心脏砰砰乱跳,眼前一花,“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姑娘!”婢女尖叫一声,连忙将她扶到栏杆上。
“呼呼”梁羡容脸色苍白 她擦了擦唇角,涣散的目光逐渐汇拢,“程慕清林珩”
“姑娘”婢女一脸担忧。
“似菊,我要让程慕清与我一样。”梁羡容抓紧她的衣袖,目光狠狠。她的脸白得变态,双眼凹陷,看上去十分凶狠。
“姑娘说的有道理。”似菊点头,“那,您想怎么做?”
“我”梁羡容静静的盯着廊外。
明明春日已经来临,柳树却没如以往那般长嫩芽。
繁茂的树枝相互纠缠在一起,因无人打理,显得十分杂乱。树干干枯,皱纹横生,好似快要死了般。
“我要所有人陪葬”
风儿喧嚣,平廊悠长,蜿蜒曲折。梁羡容倚着栏杆,她苍白的嘴唇被鲜血染红,衣襟上还带着点血迹。
她眼底带着一丝决绝 一双搭在腿上的手握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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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清本来还蹲在地上看蚂蚁搬运石头 忽听今夕来了一句
“梁姑娘来了!”
她连忙站起身 理了理衣服 端出自己王妃的架子。
“齐王妃万安。”梁羡容看见她,直直朝她走来,并对她行过一番礼。
程慕清抬头望了眼天,天气晴朗,太阳照常升起。
她“嗯”了一声,回礼。
梁羡容表情平淡,双目无神。
“梁姑娘,你怎么了?”
她明明表现得很平静,但程慕清却觉得这是这平静下,暗藏凶机。
“我能怎么?”梁羡容勾唇,轻笑,“父亲死了,你还想让我表现出什么样子?对你微笑吗?”
程慕清一噎,她没失去父亲,无法安慰她什么。
“想哭就哭吧。”她如是说道,“不要憋坏了身子。”
“我为什么要哭?”梁羡容反问,她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看上去又带着几分脆弱的破碎感。
程慕清不知怎么,突然有那么一丝心疼。
“不哭便不哭,什么让你开心,你便做什么。”程慕清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生活下去。”
“呵”梁羡容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有的人生下来就幸福美满,有的人生下来就是支离破碎的。
梁羡容脚步微顿,转身望去,正好对上程慕清看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同情、还有一丝疑惑。
“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梁羡容咬着牙,像只炸毛的刺猬。
“哦”程慕清收回目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心疼上她了?
“王妃”今夕见梁羡容走远,小声说道,“这梁姑娘刚刚眼神,怎么像想杀您啊?”
“我哪知道?”程慕清也是满脸疑惑。
“唉奴婢感觉梁姑娘实在太敏感了。”今夕叹气,“姑娘您明明是为她着想,结果到她那,就变味了。”
“算了,反正我与她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来往。”程慕清朝与梁羡容的相反的方向走去,“别计较这么多了。”
今夕赶忙跟上,“王妃不数蚂蚁了?”
“不数了,没意思。”程慕清打算回正厅,继续和嫂嫂待一会儿。
长长的回廊上,走过一群侍女。
程慕清无意中瞥了一眼,结果就是这一眼,她猛的睁大了双眼。
林珩本想趁现在所有人都在大厅吊唁,去后院找确定赵府的马车。
没想到刚到,直接迎面撞上了赵尚书。
“齐王殿下。”赵尚书满面笑容的对林珩行礼.
林珩没看他,像雕塑般,直勾勾的望着他身后。
难不成,还真是个呆傻的?赵尚书默默在心中吐槽,又忍不住惋惜,这孩子当初可是很聪明的,就连今上都十分重视。
花纹、材质、棉布
林珩观察着赵尚书身后的马车,目光微微凝聚。
赵尚书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身朝车夫摆了摆手,让他找个地方拴马,自己则与林珩恭维两句离开。
出门在外,哪怕再不熟的人,他都会客套两句。
但显然,林珩不吃这套,看都不看他一眼。
赵尚书继续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还真是傻子!”
待他离开,阿风凑到林珩跟前,“王爷,您觉得呢?”
林珩没说话,只是摇了下头。
“唉居然不是他吗?我一直觉得赵良旭很可疑。”阿风叹口气,“王爷,那您觉不觉得,从赵府出来的马车,可能是被人可以装扮过的?”
林珩呆站着许久,突然脚步一动,直勾勾走到方才那马车前。
车夫刚栓好马,此刻见他来,有点惊讶,“齐王殿下万安。”
林珩没看他,只是一寸寸盯着马车。
“这位大哥,跟您打听个事。”阿风掏出满满一包银子,往车夫手里塞,“你们府上,还有没有其他马车?”
“自然是有的啊!”车夫经不住这么多钱的诱惑,默默收下。
“那这些马车都一样吗?”
“不一样啊。”车夫面露不解,“世上哪有一摸一样的东西?”
“”
“可有蓝顶,红木,绿帘的?”林珩开口问道。
“有”车夫刚说一个字,便顿了顿,他抿了抿唇,目光有些挣扎,“你们问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