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办事,便是速度。
次日,汴京城打乱,四处都有官兵在流窜,查抄府邸,抓人,从各家府中带走的人加一起,少说得有十几,都是朝中数得上名号的官员。
而至于楼家,裴辞亲自领兵前往。
按理说,他一个代理此案的主审人,无需如此,可楼太师的身份,若是让大理寺的人去,还不知是什么结果。
裴辞手里,还有盛宝龄的令牌。
自南下回来,这块令牌,便一直都在裴辞手里,是盛宝龄忧心他在查案的过程中遭到什么刁难,故而给的。
而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正如裴辞所料,到楼府之时,守备森严,楼太师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带走的。
“楼太师,人证罪证确凿,还请太师同我等走一遭。”
裴辞口中所言的人证罪证,不仅仅是指范员的案子,更是指当初盛宝龄寿诞当日,小皇帝献给让太后的那株血珊瑚。
为了得到一株血珊瑚,一家老小几十口人皆被杀,此等灭门之罪,当真是畜生不如。
恰恰对上了这血珊瑚的名字,用血染成的珊瑚,底下皆是白骨堆。
楼太师冷笑一声,自然不会同裴辞走,“裴玄瑾!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同老夫说话!”
一旦他跟着走了,这楼家也就跟着倒了,是个人都知道自己同这些个事牵扯不清。
即便将来,小皇帝将自己放出来了,也难以摆脱身上的那些难听的话。
裴辞身后的离生当即变了脸色,他家大人何等尊贵,何曾被人这般相待。
他刚要上前,便被裴辞一手拦住。
这一切,全在裴辞的预料之中,他慢条斯理,从身上拿出了那块盛宝龄给的令牌,缓缓出示,在楼太师以及众人眼前,“不知这一样东西,可配请太师前去一趟?”
原本脸色还嚣张着的楼太师,在看清那块令牌为何物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此物,汴京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拉着一张斥着寒气的脸,面向裴辞,“盛宝龄竟然将先帝的令牌给了你!?”
这是何等重要之物,说得更清楚一些,持有此物,等同于先帝之令,便是要废了当今圣上,更是一念之间的事。
正是此物,让楼太师一直忌惮着盛宝龄,几番提醒小皇帝,要从盛宝龄手中取得此物。
让小皇帝在盛宝龄面前扮作乖巧孝顺的儿子,适当时机,再作可怜状,博得盛宝龄的慈爱,最后取得此物。
有了此物,小皇帝这皇位才算是坐得稳。
如此,便是盛宝龄有了异心,不管再如此做,也都是谋反。
可就是这么重要的物件,盛宝龄却将其给了裴辞!
楼太师根本想不通,盛宝龄何至于如此信任裴辞,难道......
他瞳孔骤然紧缩,冲着裴辞,“你与盛宝龄有私情!”
一语惊起千石浪!
众人均诧异的望向此时众人之首,面色紧绷的当朝左相,裴辞。
这般侮辱当朝太后,毁坏太后的清誉,更是等同于侮辱先帝!
楼太师怎么敢!
裴辞眸光掠过一抹暗沉的杀意,毫不掩饰,像冰刃子一般射向楼太师,此等言论,根本就是置盛宝龄于舆论尖上。
他冷声,“太后娘娘的名讳岂是你能唤。”
“离生,既然楼太师不愿自己挪步,你便去请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