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的速度,也比盛宝龄想象中的要快许多。
而事实上,解决此事的,不仅仅是裴辞一人。
静王那边,在此事开始发酵只是,便已经在做出应对之策,那几日,静王的脸色一直都绷着,极为难看,旁人甚至根本不敢上前搭话。
好些人都猜,静王是不是同齐家姑娘拌嘴了,还是齐家姑娘惹静王不快了。
正是如此,短短几日,汴京城中,再无人敢提及当朝太后的这一桩风流韵事。
然而,另外的事,却发生得措不及防。
楼家夫人,领着自己儿子,进宫了,持着的,是先太后还在时,赐给楼家免诏入宫的牌子。
楼家的牌子递到慈宁殿之时,多方人马都知道了这事。
只是大多数人都认为,不过便是楼家想要打多年前的旧情的牌面,替楼太师求情。
说来也是讽刺,楼家当年迫于范太后的威压,不承认这么一桩婚事,致使盛家不得不将年仅十二岁的盛宝龄送入宫中,楼家夫人因此,同范太后有了些交情,得来个一品诰命,得了面免诏入宫的牌子,却是苦了盛宝龄。
先帝是自己的亲舅舅,这桩事,遭天下文人不耻。
可笑至极。
可如今,不过才过了六年,却是今非昔比。
楼太师摊事,楼家拿着当年那面牌子,火急火燎进宫,却是要求到盛宝龄的面前。
可真是叫人唏嘘。
蒹葭冷着一张脸,显然对这楼家的人,没半个有好脸色。
当年不承认婚约,现在倒是好意思凑到娘娘跟前。
秋衣只得进到殿里头去通传。
盛宝龄这会儿正拿着裴辞的字帖在临摹,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不知道她在临摹字帖的,还以为是在瞧什么有趣的话本子呢。
“娘娘,楼家夫人进宫了,拿着先太后赐的牌子,还领着楼家公子,求见娘娘,这会儿正在外头,可要见?”
秋衣说着,仔细的观察着盛宝龄的神情反应。
盛宝龄却是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既是先太后的牌子,面子总是要给一些的,让人进来罢。”
秋衣犹豫了一下,心想,娘娘定然心里头比谁都清楚,怎么可能不知道楼家的这会儿进宫的目的是为了给楼太师求情。
又怎么需要自己多嘴提醒。
这般一想,她这才到外头去领人进来。
而她刚走到外头,就听见蒹葭阴阳怪气的声音,对着那楼家的人道,“楼夫人此言差矣,我家娘娘同楼小公子不过便是儿时见过两面,何谈旧交情,盛楼两家也有五六年不曾往来。”
“楼夫人这话说的,仿佛我家娘娘这么五六年前,还同楼公子有往来似的,莫不是这五六年里,你们楼家精于修缮这脸皮之术不成?”
“竟比那汴京城的城墙还牢固呢!”
“想来是什么贼人都攻不破呢!”
蒹葭气得满脸通红,这楼家的可真真不要脸,她就说,便是要求情,那女眷进宫便也就是了,怎的还要带上这楼家公子。
原来打的根本就不只是盛楼两家从前的交情,根本就是听了汴京城中的流言,带着这楼小公子,进宫来献媚的!
方才这楼夫人还拿着金叶子,想讨好自己,让自己等会将楼家小公子也一块儿给放进去,让太后娘娘瞧上两眼,也好叙叙旧交情。
狗屁交情!
按她说,便该全部一打狗棒给轰出宫去!
净是些什么垃圾玩意儿,得亏娘娘当年没嫁到楼家,否则便是摊上这么一些没脸没皮的亲戚,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