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还未落尽,橙黄余晖打在脸上。
徐宁便已急马赶到荆州。
“咚,咚。”
“啊,主母,主人回来了!”小女童的个子比之上回又高了些。
“便回来呗!”话虽这样说,但貂蝉还是往门口走来。
“夫人。”
“汝何时娶我?何敢如此唤妾身?”
“额。”貂蝉还是能一句话顶的徐宁哑口无言。上次不是你叫我改称呼的嘛。
“可是主人不唤主母夫人,那作何唤呢?”小女孩天真得抬起头问。
“小慧敏还不给你家主人沏壶茶去。”见女童化解了徐宁尴尬,貂蝉伸出青葱玉指轻轻地敲了女童小脑袋以示对这小家伙不帮衬她的小小不满。
“你爱唤妾身为何,便为何吧。又杵在门口作甚?”
“如何不见那二婢?”徐宁随手关上门,快步跟上貂蝉回屋。
“妾身不喜那二人,慧敏与妾身作伴足以。妾身喜静。”
“可银两不够?”徐宁反手掏出几锭大金子掷于桌上,这是他生擒陈孙后刘表所赏,再加上刘备生子一时高兴所犒赏的钱财。
“你这人怎如此俗气!”貂蝉虽嗔怪徐宁动作粗鲁,但还是吩咐小慧敏将金子收好。先前百两白银确实被她收拾宅子用的差不多了。
经过这一年半载,她虽然不似在吕布身旁那般锦衣玉食,但也感受到了生活的琐碎和安宁。
她非是个由奢入俭难的人。
“还未食否?”
徐宁点了点头。
貂蝉随即入庖厨,亲手将吃食端于徐宁跟前。
“听闻皇叔得子?是哪位夫人所诞?”貂蝉端坐在徐宁身旁,看着徐宁吃饭,面带微笑,平静的问道。
“是甘夫人所生,其名为禅。”
“你这人怎敢直呼少主之名?”
“这无妨吧?”徐宁不以为意,咋?我还不是刘禅那小子的叔叔了?
“祸从口言,于外且慎言些。”貂蝉嘱咐道。
“好,夫人莫要再训为夫了。”
“你这人怎如此不正经。”
“人皆苦行,又何必如此严肃呢。”
“莫要高谈谬论了,且来试试此袍合身否?”貂蝉起身自一旁拿起一件玄色外袍,双手高抬抖直衣褶,展示在徐宁面前。
徐宁看着这件走线不直,衣角不整的大袍,再看看所持的佳人,洁白似雪的面颊上泛起红晕。
“夫人有心了,我看甚为合适。”徐宁感到心中一团暖意,能让貂蝉持针缝衣,此来三国不亏矣!
“你且试试。”
貂蝉一再坚持,但徐宁看着这件新衣,再瞅瞅身上灰头土脸的旧袍,一个月没洗澡了。
“我且先去洗漱。”徐宁怕弄脏了这件新袍。
“也好。”
没有香皂,没有洗发露,徐宁坐在偌大浴桶之中,解开头绳,正犯愁呢。
这个大油头,只用清水能洗的干净吗?
烦,男人留什么长发?我看康有为提的剪发易服就很有必要嘛!
吐槽归吐槽,此时真叫徐宁剪头发,那他是万万不敢的。孔子《孝经》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你剪头发就是不孝顺,这孝道大锅你说徐宁敢不敢背?
目光四顾,直到看到桶旁摆有几个绿油油的豆荚,才放下心。
古时,人皆用皂角洗污洁身。
抠出皂液,抹在头发上搓揉,再用清水冲掉,效果堪比洗发露!
洗干净后,重新束上头发,再披上貂蝉所制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