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簪子(1 / 2)退婚后跟政敌成亲了首页

“咳!”

段北驰抵唇闷咳了一声。

章豫面露忧色:“主子,你身上的毒……”

段北驰接过手帕擦净唇上的血:“我心里有数。”

章豫欲言又止,段北驰中的毒并不像他对应摇光说的那般只是不打紧的毒,相反,他中的毒毒性相当猛烈,应摇光探脉探不出来是因为段北驰提前给自己用了药,将毒性暂时压了下去。

可这种方法只是能让人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快痊愈了,实际上不仅不能解毒,反而还会加重毒性。

段北驰这几日的行动自如,都是靠着消耗内里换来的。但眼下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张相一个如此致命的把柄,不借此机会给他致命一击,太过可惜。实在耽搁不得。

章豫说:“已经在寻绿漾的行踪了。”

毒医绿漾制的毒,除她本人之外,世上再无人能解。

段北驰点头,起身往外走。

章豫又禀报道:“芜园外的鸟叫声查清了,底下的人去战俘营试探过,应是桡山铁骑的军中暗语。”

段北驰步子一顿:“可查出意思了?”

章豫低头:“尚未查清。”

段北驰知道桡山铁骑是一支怎样的军队,并未苛责什么,转而问:“她在何处?”

她——

不必说出名字,章豫也知道是谁:“应姑娘现正在礼夫人院里。”

段北驰:“她今日做了些什么?”

章豫:“应姑娘今日起身后吃了药膳,便叫人备了马车,又到敛珍阁买了一支簪子作礼,而后便直接去了礼夫人院里。”

段北驰:“只买了一支簪子?”

章豫:“其实应姑娘自己相中了一支的,不过她们银钱没带够,应姑娘便没买。”

段北驰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皱眉:“下次给她备好,我还不差她那点买簪子的银钱。”

章豫称“是”。

出了宫门,段北驰坐上马车:“去敛珍阁。”

……

霍越安离开鸿胪寺,便收到了密探传来的消息。

——芜园今日有女眷出行,去了敛珍阁。

霍越安差点将手中的纸条捏碎。

芜园内有女眷已在意料之中,可为什么,正好去了敛珍阁?

霍越安的心脏突然急促跳动起来,像有人拿着铁锤在胸腔里一下一下用力往外砸般钝痛,他捂住心口,像是溺水的人寻求生机一般去用力呼吸。

霍越安抖着手将纸条烧尽,声音喑哑:“敛珍阁那边呢?”

密探答道:“还未传来消息。”

他离开京城之前曾去过镇北将军府一趟,拿了应摇光一根簪子作念想。这根簪子被他贴身带了一路,从秣州到泯川,直至他发现应摇光极有可能被苻珏藏在他的私宅中,这才将这支簪交给了敛珍阁的密探——红夫人。

可红夫人那边却迟迟未传来消息。

红夫人不是不想传,是她察觉到敛珍阁已经被影卫盯上了,她不敢轻举妄动。

红夫人没有表现出半分异样,她如往日那般招呼着往来的客人。

刚送走一位客人,红夫人弯腰把展盘重新放进柜中,一抬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高大人影吓了一跳。

来人身姿挺拔,肩膀宽阔,鼻梁高挺,下巴窄瘦,眉目被略微发白的脸色衬得更加浓黑,眼角勾线锋利,整个人俊逸非凡,气质却尤为冷峻。

段北驰将敛珍阁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红夫人身上。

红夫人很快从诧异的情绪里抽身出来,笑问:“公子是想瞧些什么?”

段北驰将面前柜台里的各类首饰扫了一圈,而后惜字如金道:“簪。”

红夫人很热情:“公子是买来送人吗?我们店里——”

“半个时辰前来的一位姑娘,”段北驰开门见山道,“穿蓝衣,极好看的姑娘,记得么?”

红夫人的眼神闪了闪,笑容不变道:“不知公子何意?”

段北驰并不与她弯弯绕绕:“她看中了哪只簪子?装起来。”

红夫人有些犹豫:“……可那位姑娘说叫我为她先留着,她改日来买。”

段北驰一双沉冷的眸子直直盯着红夫人,有些意味不明:“红夫人这样的商人——何时信守起了这种空口之诺?”

不知怎地,红夫人竟被看得心头发颤,后背冷飕飕的,她努力堆起营业笑容:“这——”

“这说明红夫人是位重承诺的生意人。”段北驰忽而笑了一下,“既是特意为她留的,那红夫人大可直接让我买去。”

红夫人被他反复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的不安,神经紧绷,声音发涩:“……为何?”

段北驰低笑了一声:“那位姑娘,是我的未婚妻子,这个理由够么?”

霍越安走到门口,便听见这么一句。

他抬脚的动作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