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兄长,女帝双眸泛起波澜,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真要算起来,她的兄长只是在她幼年时陪伴了数年时光,相对于女帝往后历经九天十地的数十万年岁月,以及苦叶所得的不可计数光阴,是那么微不足道。
但是,就是这短暂时光,对女帝的一生影响很大,以至于一度成为执念,难以释怀。
直到有人告诉她,只要能证道仙帝,就能将一切的悲伤挽回……那时,她才放下,改变方向,为自己制定了一个小目标——成为仙帝。
一来,是成了仙帝之后便可以应有尽有,二来,也是狠人大帝感觉到了她兄长牵涉的因果之大,水有多深。
曾经,她将叶凡当做过相似的花,认为是她兄长的一种转世轮回,只不过没有了前尘往事的记忆,只需要她施展洗脑神通,将对应的记忆注入即可。
后来,她发现,叶凡与她兄长相貌的相似并非天生的,而是因为一口青铜棺的影响,后天潜移默化的改变所成!
不止是叶凡,更早的时候还有荒天帝!
总不能说,荒天帝也是她兄长的轮回、相似的花?
这都是什么倒反天罡!
一朵相似的花,是奇迹。
两朵……就是有猫腻。
这些相似的花,都有共同点——与一口青铜棺“有染”!
棺,是用来埋葬生灵的,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有了两朵相似的花,还会有更多的“花”吗?
必然是有的。
毕竟,这口棺流落到这片界海,不是万八千年,也不是百八十万年,而是至少有亿万载岁月!
对此,原始天帝很有发言权。
在他崛起时,那青铜棺就在这片诸天中沉浮了,是世人皆知的至宝,以至于他一见铜棺误终生。
原始天帝成道的岁月,离今天有多么遥远?
截止乱古纪元落幕,这期间名震整片界海的道祖,都出了六位!
九幽獓、羽帝、鸿帝、苍帝、脚印帝、荒天帝!
单是脚印帝和荒天帝之间,便相隔了漫漫光阴,以至于成为了后来者的传说,让人们都不能确定留在堤坝上的那串脚印,是不是一位“帝”所留下的。
古史沧桑,岁月流逝,埋葬了太多往事。
唯有一口棺,不朽,不坏,始终长存。
祂会影响多少生灵、让他们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
无法计算!
只能说,那会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
时间,是最伟大的魔术师。
可惜,漫漫岁月,却无有几个那特殊面容的生灵崛起。
这……很不正常。
想要长成这张脸,注定了不会平庸,据已有的经验可知,那必是一个时代中体质、潜力、天赋的佼佼者,方才有被“变脸”的资格。
比如说至尊骨。
又比如说圣体。
哪怕不“变脸”,他们只要正常发育、修行,将潜力兑现,都足以称霸一个时代,不一定会成为最强,但也是位列强者的行列。
然而,一旦“变脸”,就仿佛上天都要来特意为难,人生道路的前方,有着一个又一个的死劫在等着,注定要历经生死!
死劫,压倒性的绝杀,几乎不可战胜!
于弱小时,就意外的卷入了“高端局”,身不由己,命不由人,挖骨、献血……等等等等,似乎冥冥中自有恶意,斩尽杀绝!
在死劫中,除非有金大腿来拉一把,否则,没有生机可言,全是死路。
许多这样相似的花,不等他们长成,就被扼杀在了幼苗期,又谈何威震天下!
但……这真的是意外吗?
“两位道友好心性。”
女帝看着屠夫,看着葬主,“人在他乡做异客,一做便是无数年,很有耐心啊。”
“自那位脚印帝落幕,帝落时代开始,你们二位便明确行走在界海了。”
“你们都是霸主轮回,都有仙帝之姿,却始终驻足仙王境……真是令人感慨。”
“所谋何其大?”
女帝目光幽幽,“那片诸天,那时候有什么可图谋的?”
“无非是一尊红毛始祖的实验,一口三世铜棺的沉浮。”
家当,就这么一点,再多没有了。
这片诸天,放眼诸世,其实看上去很平常。
纵有“好东西”,还是高原那边“支援”的。
有古帝霸主循着味道过来,认真关注,仔细观察。
而这一观察……显然,观察出了一点不对。
“屠夫。”
女帝看着那魁梧雄伟的霸主,“我听黑皇说过些往事,在它见证荒天帝崛起时,这位天帝曾化入古史中,去到帝落的时代,与“少年”时的你遭遇、对峙……”
“而你,自言一世不容两天骄,于是避开了荒,去了其他世界……”
说着,她失笑,“越是天骄,越是自信,怎会不战而退,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看来,你是洞悉了什么……”
“是啊!”
“你们为一尊始祖的实验而来,为一口三世铜棺而来,怎会不暗中记录、关注?”
“一旦调查,统计情况,自然便能发现不妥,洞悉隐秘。”
“与那青铜棺接触过的生灵,有可能会被影响,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趋同于相似的容貌。”
“你们最是清楚,那三世铜棺的来历,代表了怎样的存在!”
“一个生灵,死去了,葬下了,却有奇诡的变化发生……这意味着什么?是要自死亡中新生吗?”
女帝自语,“换做我是你们,我会做什么?”
“自然是……”
“杀一杀看看,会不会很特殊,能磨砺出不可思议的杀道。”屠夫接话,语气幽幽。
“一个死人,前所未有的死人,疑似要活过来……不如再埋下去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变化?”
一旁,葬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