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口贴我帮你再换一下,你看你全身都是汗,赶紧坐下来吹会儿。”丁淮把纪星觅按在椅子上,要是换做以前,纪星觅一定不会安分地坐着。
可她现在耸搭着肩膀,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光秃秃的水泥地发呆,像个精致的人偶。
丁淮俯身打趣道:“这位小美人儿有心事啊?”
“和我说说?”
纪星觅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把她的头打掉。”丁淮装腔作势地撸起袖子。
纪星觅无语道:“陆知予。你敢吗?”
“我不介意你把她拖过来当着我的面打。”
丁淮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坐到她身边问:“不是,你们这是彻底反目成仇了?”
“……你现在连我的瓜都吃。”纪星觅说:“反目成仇不至于,以前是我一厢情愿,只不过现在不会把她当成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如果我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是陆知予给予我的,那我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丁淮拍拍她的肩:“你自己想通了是最好的,作为你的好姐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天下美女千千万,干嘛总盯着陆知予不放呢,那是缺心眼儿!”
纪星觅回头打了她一下:“丁淮,你说谁缺心眼儿,你才缺、你才缺!”
“诶,对了。最近别只顾着拍戏忘了练基本功。”
纪星觅点头:“每天都有在房间里练舞,你就放心吧。”
晚上,纪星觅换上紧身衣在地板上铺上瑜伽垫开始按时做拉伸运动,对面是很大的落地镜,公司帮着定制的,她去哪里都得带着。
舞蹈是纪星觅刻在骨子里的信仰,以前舞蹈和陆知予在她心里并列第一,可现在只有舞蹈,她也只剩下舞蹈了。
一开始跳舞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自信严肃。
脱粉回踩做不出来,只能划清界限。
刚拉伸了没多会,有人在敲门。
纪星觅起身走过去:“丁淮,我不是已经把备用房卡给你了,你怎么——”
“方便吗?”陆知予突兀地站在门口问道。
纪星觅打死都想不到陆知予居然会主动过来找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会。陆知予第一次看见她穿紧身衣,头顶扎着松散的丸子头的模样,连瞳孔都稍稍扩大了一圈,就是脖子那两个交叉的创口贴格外扎眼。
纪星觅调整了一下心情,客气地说:“陆姐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陆知予显然不满足于站在门外:“我能进去说吗?”
瑜伽音乐在房间里悠悠传出,过了一会儿纪星觅把门打开给她让了一条路:“进来吧。”
纪星觅给她倒了一杯水,关掉了音乐:“是讨论剧本的事情吗?我去拿。”
陆知予坐到沙发上,矮桌上放了不少东西,大多是护肤品、化妆品还有笔记本电脑。
倒是笔记本电脑下面压了两张纸,下面的那张平滑,上面那张褶皱。
她第一次没有顾忌是否礼貌而下意识取出了那两张纸。
当纪星觅从包里取出剧本走过来时,陆知予正低着头反复翻看那两张手稿。
纪星觅一时火上心头,跑过去把纸从她手中夺了过去。
陆知予站起身眉头紧皱:“怎……么会在你这里?”
纪星觅冷笑了一声:“这里没有镜头,陆姐不用继续演戏了。”
“你不想要的东西,我拿回来了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陆知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在片场的垃圾桶里捡到的?”
“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为了这幅画。”
纪星觅会错了意,以为她想要回另外一张,于是把她的画递过去:“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幅画现在完璧归赵。”
可陆知予没有伸手去接。
“你的画不是我丢的,我今早一直在找,是董淑不小心当成废纸扔到垃圾桶里去了。后来我翻过垃圾桶也没有找到,所以过来……”
“对不起,不管是谁扔的都是我的错。”
陆知予在说什么啊。
她说不是她扔的,纪星觅你信吗?
她过来找你就是为了这幅画和你道歉的。
难道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误会?
纪星觅虽然变得理智了不少,但还是红了眼:“嗯没事,反正画的也很丑,被当成废纸扔掉也是正常的。”
“还有别的事情吗?”
陆知予伸出手:“能把画还给我了吗?”
“这是你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它现在是我的,我希望它留在我这里。”
纪星觅咬着下嘴唇,颤抖着把皱巴巴的画交给她:“好。”
陆知予走后,纪星觅在床上打转、翻滚、跳跃三部曲,如果是董淑扔掉的,那就不是她的过错,现下陆知予又亲自过来为了画道歉,就说明陆知予还是尊重她、为她着想的。
“原来是我误会陆知予了,啊啊啊。”纪星觅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陆知予才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好景不长,第二天醒来纪星觅就被突如其来的热搜晃瞎了眼。
#有情况?陆知予深夜密会纪星觅,二人共度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