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的十月风云变幻,在王承恩部的追击下,郝红旗和一字王先后就义。
而铁角城的残余义军在曹文诏的追击下更是仓皇逃窜。
好在独行狼原先是马匪出身,对陕西甘肃一带的地形非常的熟悉,而曹文昭部却是客军。因此义军凭借黄土高原破碎崎岖的地形暂时甩掉了官军的追兵。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曹文诏部可是著名的强军,相信用不了多久曹文诏部的追兵又会重新咬上来。
但是此刻的义军已经人马疲敝,全无再战之力了。
一处临时搭建的大帐中,义军头领郝临庵与独行狼正在商讨着义军接下来的计策。
那位戴着范阳毡帽,一副老农模样的男子正是陕北赫赫有名的起义军领袖郝临庵。
别看他虽然长相朴素,但是他的手段却并不简单。作为铁角城义军二当家,如果他没有足够的手腕又如何能够坐得稳这把交椅?
郝临庵不仅提出了“分地牧耕”的战略,为义军获得了一块稳定的战略根据地,更是数次带兵袭扰明军的州县,斩杀守备、千户一级的将领数人,攻破了多座城池。
他的勇力在义军中都是闻名的,甚至在铁角城义军中有着“智不过可飞天,勇不过郝临庵”的说法。
但是这样一位沙场宿将,此刻却是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眼前一副破旧的舆图。
这副舆图是郝临庵从一位游击将军的尸体上斩获的,是他昔日荣光的体现。
但是昔日的胜利无论多么的辉煌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而义军的现状却是风雨飘摇,一个不好就要覆灭在官军的围剿之下。
看着郝临庵久久不出声,一旁的独行狼叹了口气道:“郝当家的,不管咋样,你还是拿个主意吧。毕竟你是咱义军的主心骨,弟兄们都指望着你带着大家活下去呢!”
郝临庵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咱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你也知道俺是什么样的人。让俺上战场去和那帮狗日的官军拼命,俺在行!可是你让我拿个主意出来这不是难为我吗?”
独行狼一想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就由俺来出个主意。毕竟现在官军快要追上来了,情况紧急,你也别怪俺越俎代庖了。”
郝临庵笑着说道:“害,都是这么多年过命的交情了,有什么好的主意就提出来吧。”
“郝当家的,就是俺觉得曹文诏那厮手下都是骑兵,而且大多身披重甲。咱们之前有着木寨为依托还能勉强抵抗。可是白广恩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了大当家,让官军找到机会破了咱们的寨子。“
独行狼顿了顿,面露悲愤之色继续说道:“咱们义军在平地上又怎么是那些关宁铁骑的对手?这些天来,接连三场大败。咱们义军的弟兄们死伤无数!依我看要想对抗曹文诏的铁骑,咱们还得到山上才行。”
“山上,哪座山?”
郝临庵疑惑道。
独行狼笑着解释道:“依我看凤凰山就很不错,那里曾经是陕北绿林总瓢把子张二麻子的山寨驻地,当年因为一些原因,那座山寨并没有被烧毁,咱们可以去那里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