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心中思虑万千,却听得前面人声马声渐渐热闹起来,原来已到了一个镇口,只见一面牌坊,上面三个大字,“紫窑镇”。
进了镇子,便更加热闹起来。这紫窑镇地处恒山脚下,路旁摆摊的小贩许多都是从附近的村子过来做买卖的,镇子上的客栈来往宾客如梭,生意甚是兴隆。
往前行不多时,便是一家客栈,二人进去点了两碗素面,顺便让马匹也吃些草料。
二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傅云心中有事,边吃边瞧着窗外来往的行人。
忽听得门口人声响动,一个高瘦的汉子快步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便有一张桌子旁的三人向他招手。那桌上点了几样酒菜,三人却一口未动,待那高瘦汉子走过去坐下,三人中的一个忙倒了杯酒递过去,低声问道:“怎么样?恒山派怎么说?”
傅云口中吃面,面朝窗外,背对着那四人,但耳中听得“恒山派”三个字,便留神细听。
那高瘦汉子将酒一饮而尽,回头四下看了看,说道:“恒山派昨夜出事了。恒山派掌门,那‘曲水流殇’于万江被人杀了。”
那三人闻言,均是一声惊呼。
那人又拿起壶倒了杯酒说道:“原本我昨天下午上的恒山,将那……”
只听得另一个说道:“嘘——小点声!”
那人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将那件‘大事儿’禀报了于万江,那于万江却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道要考虑考虑,今天一早再答复我。昨天晚上却不知为何,他让弟子们尽数到练功场上练晚功,这便有些蹊跷。谁知待得晚功结束,我便听得后院里有些吵闹,今天早上一早便让我下山了,于万江也没出来,乃是他的大弟子夏轻舟出来见我,只说恒山派掌门身体欠佳,这件大事儿只怕不便参与了,便打发我走了。”只听“吱”的一声,那人又饮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我出来便找了个熟识的恒山派弟子打听,他便说昨晚那‘曲水流殇’于万江死在自己的卧房里,乃是他亲眼得见。”
另外三人沉默良久,其中一人问道:“这于万江成名已久,武功高强,若要深夜杀他还不被恒山派弟子发现,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马师弟,你这消息会不会有假啊?莫不是那于老儿不敢做这件大事,又不好明说,想个法儿骗你?”
那高瘦汉子说道:“骗我也不至于装死吧……何况我今天观察恒山派弟子,个个愁容惨淡、面色慌张,只怕这事儿竟有八九成是真的。”
“凶手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好像已经捉住了几个人。”
“这消息十分重要,不如这样,马师弟,你和卢师弟回恒山继续打探消息,我和罗师弟速速回去禀报。”
“听车师兄安排。”
四人商议已定,再不停留,大步流星出了客栈。
“婆婆……”傅云虽然与对方中间隔了一张桌子,对方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谈话却一字不落入了傅云的耳朵。
“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出了客栈,眼看那二人行色匆忙,却并未骑马,料到所去不远,便一路尾随而来。
这紫窑镇本就不大,那车师兄和罗师弟一路疾行,七拐八拐的便出了镇子,沿着镇口的溪流往南边紧走,走不多时便一头扎进旁边的密林之中。
傅云与玉剑婆婆施展轻功,于树上穿梭尾随,大约走了有一顿饭的功夫,林中出现一片空地,树下三名灰衣男子正席地而坐,听得身后脚步声响,有两人便站起来迎上去到:“车师兄,你回来了!”
那车师兄只略一点头,走到树下,只见树下那人斜靠在一刻大树下闭目养神,个字不高,腿短身长,生得肥头大耳、膀大腰圆,一颗头和身子好像直接连在一起,几乎看不到脖子。那车师兄赶上前去对他人施了一礼,说道:“师傅,马师弟刚刚来报,说‘曲水流殇’于万江昨夜死了。”
那三人均是一声惊呼,只见那树下靠着的胖子一下子弹起来,瞪着眼问道:“谁?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