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波本收拾好东西站起身。
“天快亮了。”他看着天际说道。
天亮之后就是降谷零的主场了。
“回去了。”他将东西丢进垃圾桶,掏出车钥匙。
“下次见。”苏格兰将空了的罐子捏扁,抛进垃圾桶,戴上头盔跨上机车。
“拜。”波本挥了挥手,打开车门上车。
“苏格兰哥哥再见。”艾托向骑在机车上的身影道别。
苏格兰没有回话,只是头也不回的举起手挥了挥。
很快就骑着机车离开。
宫本艾托也就坐上了副驾,大福坐在后座。
波本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玩偶熊,也没多说什么。
之前这只玩偶熊还不在的,但是当他从便利店出来之后,对方就已经坐在了车上。
也没见一路上有什么东西跟在他们车子后面跑。
奇怪的事情。
但是和艾维克利尔有关的话,其实也不算奇怪。
波本安静的将车开进停车库,下车之后开始处理车上的痕迹。
清理轮胎上的痕迹,检查车上是否有遗留的物品。
将油箱重新灌上油,并没有灌满。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将车子变得和昨晚一样时,波本才停下动作,用毛巾擦拭着手。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少年。
“可是我们还没有道别……”艾托抿着嘴说道。
“……好吧,晚上见。”波本哑然失笑,放下毛巾道。
“嗯,晚上见。”白发的少年笑容灿烂的用力点头。
道别了之后,艾托才牵着大福的手……或者说熊掌离开车库。
波本回去洗了个澡之后才躺在床上。
再次睁眼时,醒过来的已经是安室透,或者说降谷零。
几乎一睁眼,他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奇怪之处。
沉重。
莫名的沉重。
仿佛身上压着一座山般的沉重。
令他忍不住皱眉,用力的握起拳头,手臂上青色的血管越发明显。
“昨天……”降谷零查阅着记忆。
他在以波本的身份调查组织卧底的事情,调查了一整天之后,回到家中直接睡着了……
记忆中的画面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不对的地方,只是他总有一种自己是旁观者的感觉。
仿佛做那些事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一般。
可是不是他那又是谁呢?
无论是波本还是安室透吗,明明都是他。
而他也有着记忆。
虽然有些违和。
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对波本的身份更加的了解深入了。
是因为他每天对自己的催眠吗?
他需要更加沉浸在波本的身份里,却也不能过度沉浸,忘记自己本身。
卧底有很大的几率患上精神疾病或心理疾病,这一点降谷零很清楚。
他甚至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早已有了苗头。
甚至也知道他是何时开始濒临疯狂的。
是在组织卧底不得不犯罪的时候,是在目睹一個又一个被组织列为目标的人在他眼前死去的时候。
也是在亲眼看着好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时。
一次又一次经历,造就了他在疯狂边缘徘徊的灵魂。
他就像是走在悬崖上,身上只绑着一根绳子的人,当绳子断裂时,他会坠落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