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忙让龟儿子将她拦在屋内,瞬间跟上前来,照面给了尤氏一记耳光,打得尤氏珠钗散乱。
再回头时他一个眼神,唬得银蝶和炒豆手脚发软,半条命都没了。
尤夫人早不哭了,神色淡然看向贾珍,也不开口说话。
贾蓉悄悄对银蝶道:“等死吗,还不快出去!”
两个丫头如蒙大赦,顺着墙根儿逃到屋外。
贾珍便道:“给这小畜生再灌几杯,两个丫头派人看紧些,如敢多言,打死不论。”
说完径自出了暖阁。
因要给夏尊宝灌酒,贾蓉落在后头耽搁几步,完事后笑着对尤夫人道:“太太,你就从了老爷之意,咱们家这种事数不胜数,实在不必大惊小怪。您和二叔先忙,我还得去西边请老太太,还有赦老爷和政老爷,一干长辈们过来看明现场,才好替咱们主持公道。”
“滚出去!”尤夫人气极。
贾蓉嘿嘿一笑,依言麻溜滚了。
不多时夏尊宝有了反应,霍然坐起身来,双目赤红,额头汗珠如瀑。
“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他开始撕扯自己身上衣衫,直到把中衣褪尽,然后大口急促呼吸。
尤夫人扭过头去,红晕之余开始满屋子找水,试图将他当头浇醒。
夏尊宝等不到这盆凉水,一眼见到长嫂,似那猫儿见了鱼干,不容分说将她拦腰抱住。
嫂子顿时喘不过气来,拼命挣扎。
夏尊宝像极一座喷发火山,理智全失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塌边。
尤氏慌张至极,娇喘嘘嘘道:“二弟,快醒醒,不要,不要啊~!”
暖阁之内罗裳遍地,狂风暴雨。
半个时辰后雨住风歇,夏尊宝倒头便睡。
将近日暮时分,他才悠悠转醒。
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睡在暖阁,不知是谁替他脱靴宽衣,一床锦被盖得好好的。
掀被起来,夏尊宝觉得头痛欲裂,一道端庄温厚的身影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一脸苦笑,在塌边坐稳身子,舒缓半晌后才自语道:“嫂子,得罪了。”
穿好外衫推门而出,只见徐贤和赵六两人守在廊下,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
见上官出来,徐贤快步而至躬身抱拳:“公子,贾珍父子已被关在厢房。”
夏尊宝点头笑语:“一不小心差点着了他的道。”
徐贤一本正经听在耳中,再把这话吞进肚中烂掉。
“走吧,去会会这对父子”,夏尊宝随后道。
徐贤陪着上官来到东边厢房。
贾珍父子席地而坐,被反手绑在一只床腿上,口中塞着破布。
见到夏尊宝进来,贾珍情绪霎时激动,双腿乱蹬,口中呜呜咽咽不知骂着些什么。
夏尊宝觉得滑稽,让徐贤把他嘴里破布拿开。
贾珍嘴上一松,当即破口大骂:“小畜生,你做出这等枉顾人伦的禽兽之举,定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为一族之长,必开宗祠将你扫地出门,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声音太小,没吃饭?给爷继续骂!”夏尊宝蹲在他身前笑道。
贾蓉看着面前这个人,不由得想起除夕当晚醉倒花圃一事。
当时他就觉得有人在背后敲了他一掌,以至于他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