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桑榆是被饿醒的。
浑身酸痛的很,闵桑榆觉得自己可能被几辆马车碾过,尤其是屁股,火辣辣的痛。
“姑娘你醒了,把药喝了吧。”
闵桑榆迷迷糊糊地,只能动动手指头,姑娘,叫的是谁?
想再仔细听听,可听不真切,闵桑榆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闵桑榆觉得后背屁.股凉飕飕的,应该摸了药了。多久没有这样的痛感了?只有小时候十四岁的时候,被闵青青诬陷偷了她的耳环,然后被祖母狠狠地打了,才有这样的痛。
闵桑榆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是又被打了吗?
“姑娘,姑娘怎么起来了,快躺床上,万一后面的伤又裂开了会留疤的。”听见动静的幼翠进了屋子,快步上前要把闵桑榆扶到床上。
只听“咣当——”一声,闵桑榆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成了碎片。
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她死了,幼翠也死了。闵家都死了。
幼翠和她是在地牢里受不了屈辱,咬舌自尽的。
这是没死成吗?闵桑榆捂着心口,那里阵阵发痛。
“姑娘,你怎么……”幼翠用手稳稳地扶着闵桑榆,“姑娘怎么就下床了,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在外面守着呢,小姐不要怕。”
直到把闵桑榆扶着趴在床上,幼翠才招呼小丫头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
看着幼翠忙里忙外,闵桑榆心中的惶恐渐渐散去,她原本以为自己和幼翠都到了地狱,但这痛感,幼翠这鲜活靓丽的面孔,无不在告诉她,她活着,幼翠活着,不仅活着,还回到了从前!
她重生了。
“姑娘,”幼翠给闵桑榆轻柔地扇风,“大姑娘就听奴婢一句劝吧,在老太太和夫人面前,您就别倔了。府里所有人都说是姑娘您拿了二姑娘的耳环。姑娘认,这耳环是姑娘拿的;不认,这耳环也是姑娘拿的。那姑娘不如认了,至少不会挨打。”
闵桑榆笑了,前世幼翠也是这么劝她的。可那时候她小,哪里知道这些。
“可不是呢,白白的受了这份罪。”有幼翠扇风凉着,倒也不那么难受了。
幼翠说道:“姑娘可是饿了?这挨了打,饭也没有用。奴婢给您悄悄留了荷花糕和乳酪,收着呢。奴婢给您端去。您好歹吃点,虽不是什么好的,但能垫肚子。”
说罢,幼翠从一边的柜子里把东西端出来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闵桑榆的心热热的,眼眶也热热的。前世就只有幼翠对自己好了,什么好的都想着自己,有她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自己。她重活一世,肯定能保她和幼翠平安。
打定了主意,闵桑榆决定好好经营这一世,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你也吃。”闵桑榆把乳酪向幼翠推推。
幼翠推辞,“小姑奶奶,您老好好地吃吧。奴婢晚上吃饱了,不吃东西,而且奴婢肚子上都是肉,得饿饿,减减肥。”
噗嗤一声,闵桑榆笑了。幼翠有点胖,但也不是太胖,她总说幼翠胖,被幼翠记心里去了吧。以后不说她胖了。
她才不会告诉幼翠上一世幼翠瘦下来了,一个苗条的瘦子。
吃着乳酪和荷花糕,闵桑榆想着这一世要怎么过,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幼翠。
幼翠见闵桑榆吃的慢了,问道:“姑娘,吃饱了吗?吃饱了就睡吧,奴婢给您扇风,舒服点。”
“不用给我扇,你也去睡吧。”闵桑榆心疼幼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