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小姐身上可验出内外伤,或是毒素。”
“没有,小姐除了变成这样,身上没有伤口,也未察出体内有毒的现象。”
玄静问完,却并不看此时床上的小姐,她的心里也是十分惋惜,所以走到床对面的穿口处缓缓打开窗子,再仔细的看着院外的几簇花,还有一些绿植。
“你们让一让,这位小姐死得实在可惜,就让小女还复她一些容颜吧。”
玄静说完对着院外的几簇花轻轻的招了招手,像是在招呼一个人一样,又像是在施道法。
只见外面几股气息慢慢凝结从窗外飞了进来,再全部注入在床上的尸体上面。
很快外面的那些绿植与花簇变得枯萎起来,而再看床上的尸体,已完全恢复刘家小姐原来的容貌。
王穿此时虽然心里惊异,但知道这是玄静施展道法,采了外面那些绿植的精气来补充已死的刘家小姐,这样小姐因为又有了精气,所以才恢复了原样,而这也是玄静能为刘家小姐做的。
王穿再看刘家小姐,整个人睡得十分安详,而且脸上似乎还含着笑,并不像是被人害死的一样。
“公子,世间有一种迷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小姐死前一定是中了此药,所以才会失去了知觉,受这种药中毒之人,死后脸上都会有十分诡异的笑。”
玄静给王穿解释着。
此时刘老爷一看,自家小姐恢复原样,也是趴在床前嚎啕大哭起来。
“活菩萨,活菩萨,求你救救闺女吧,她才十七岁。”
刘老爷此时也是从地上爬着过来,抱着玄静的腿,不停的哀求着。
“刘老爷,小女能为这位小姐做的就是这么多,借精还颜,回复她本来的容颜,她已经死了,我救不了她。”
玄静显得十分平淡,此时李捕头也把刘老爷拉了起来。
“这位是齐云观的玄静真人,刘老不可冒犯真人,她能为刘家小姐还复容颜已经尽力了。”
刘老爷一听,此时也不敢再求,可还是眼巴巴的看着玄静。
“静儿,你觉得刘家小姐是不是被妖人所害?”
王穿虽然心里有答案,可还是先问玄静,毕竟玄静刚才这一道法,说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此还不能定论,但行凶者必然会一些邪门妖术,此事当不会假。”
王穿一听,这又看着跪着床着的两个丫头道:“昨日你们陪小姐去京城,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人,或是那家的公子?”
王穿知道刚才玄静说得婉转,但事实必定是采花贼行的凶,行采阴补阳的勾当,却一路之上害死了那么多花容月貌的姑娘。
“回回大人,昨日我们只去了江南春水粉店,采购了一些胭脂水粉,并没有遇见什么公子,小姐向来不喜欢出门,所以中途也没有下马车,只有在江南春店里才停留了一个时辰。
里面并没什么公子,都是一些京城里的女眷,并没有世家公子。”
王穿一听,十分疑惑,此时也是看了看小姐床边的柜子里有些胭脂水粉放着。
“你们再想想,若说没有公子,那还见过什么印象深刻一些的人,无管老少。”
“小翠,你也想想。”
“我我我,对了有一个红衣小姐当时就在水粉店,与我家小姐似乎很投缘的样子,她们聊了好长时间,我们却不敢听见。”
王穿一听,知道事情还是有了转机。
“好,你们说得很好,看来此事与这个红衣女子必然有关。”
王穿说完,魏虎与李捕头都是一头蒙。
毕竟依此情形,谁都看得出这是采花案,可女人与女人还能采吗?
“刘老爷,你尽快让小姐入土为安吧,在下日后必然会亲手抓捕此妖人,你就放心吧。”
王穿说完十分自信的走出了刘家小姐的闺房。
“统领大人,那来时安排的是否还要再查?”
李捕头此时也是低声问着王穿,此时连他也觉得那个红衣妖衣就是作案之人,所以女人对女人那么就不会有采花之说了。
而且依刘老爷此时的心情,若是知道自己家小姐死前竟然与人通了奸或是被人污了清白,那么整个刘家声誉也会因此受损。
而且这刘家小姐就算死后也会蒙上骂名,若再行检查是否完壁之身,还是有此地损姑娘家清白,而且还会导致已许配的人家对刘家的仇怨。
王穿自然也考虑了这一点,可他心里却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了,毕竟若说是那个红衣妖女所为,到可以认定不会发生采花情节,可若判断错了,到是刘家小姐入土之后再来查验就又更不通情理了。
“还是查一查,而且要认真查一查,只是你们也要好生安抚刘家老爷,查出来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保密,不仅不可声张而且还要编一个慌言来安抚刘家。
另外你留下两个捕快,把她们所见那个红衣女子的相貌仔细描述出来,晚上送来信王府。”
王穿与李捕头两人边走边头对头小声说着话,其它人也都见机落在后面,知道两人所说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在下明白,一切会依统领大人为刘家设想来办。”
李捕头到也算是体贴,虽然弄不明白人,但也能感受到王穿不像普通东厂人的区别,所以心里也是由衷的佩服。
“好了,我们就回京城。”
“统领大人,是直接回信王府吗?”
此时几人也都走出了刘府,魏虎不知王穿什么意图,还是问了起来。
“自然是去京城转转,想来李捕头与魏大人对京城都十分熟悉,我就去江南春看看,也为静儿购些水粉胭脂,再给她添几件衣服。”
“回统领大人,江南春是福王的产业,我们此行去查,要不要先行通知福王在京城的管事,这样可避免一些误会。”
魏虎此时还是提醒着王穿,也怕王穿因为不知道其中内情而凭白得罪一个老王爷。
“福王,原来是老王爷家的产业,不过刚才在下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去购些胭脂水粉并不去查案,此事想来也不必通报福王的家臣,到是魏大人在路上要跟我好好讲一讲这几位老王爷之事,在下对这几位老王爷到是十分有兴趣。”
王穿虽然一直怀疑这几个老王爷跟此事有关,可他脑海里并没有对天启年几个老王爷的认知,一直想找个机会讨教清楚,可却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魏虎提醒,王穿此时自然是十分有兴趣了。
“属下自然会跟统领大人简单说一说,但若说皇家之事,最清楚的应该还是皇上,信王以及督主,还有一些朝中老臣。”
魏虎也听说王穿想知道这几个老王爷的意图,对于此次大爆炸除了信王爷嫌疑最大之外就是四位老王爷了,而现如今信王因为皇上的信任免除了嫌疑,所以四个老王爷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但魏虎也说得明白,毕竟他年岁不大,对于以前的事他并不清楚,特别是涉及皇族争斗之事,知道得多了反而会带来杀身之祸,若是胡乱猜测,那更会误导王穿。
“好,你就先简单给我讲讲,回去我自然会去找督主以及信王验证的。”
王穿说完就想骑上马走人,可此时刘老爷家却是一家人连哭带喊的一起奔出府门,全都跪在玄静的面前,到把玄静吓了一跳。
“真人留步,真人恢复小女容颜,功德无量,我知真人不重钱财,可老夫一家感激真人,这点心意还望真人笑纳,也算是老夫为小女感激真人了。”
此时府里的下人也都端着一几个盘子全都举在玄静跟前。
王穿一看,也不言语,这是刘老爷家孝敬感激玄静的,看来这个刘老爷平时也仗义疏财之人。
“刘老爷,你不必如此在意,小女也只是修道之人,尽己之责,至于这些财物,你既然如此真诚,小女拒之不妥,不过小女不喜此物,而江南与中原今年大旱,就有劳刘老爷把这些钱财捐出以解江南百姓之苦,也算是为刘家小姐积些德吧。”
玄静亲身扶起跪着面前的刘老爷,脸上淡然,转身就已然骑上了马,对于这些世俗,玄静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抵制之心。
可她却也体恤刘老爷的一片好意,所以也算接受。
“刘老爷,你就依玄静真人的话做即可,我们还要赶着去查案,不可耽搁。”
李捕头此时也是对着刘老爷说了一声,扭转马头就朝城内奔去。
而魏虎紧随其后,王穿却是等了等玄静这才顺路返回。
只余下刘老爷一家也不知该如何,可此时的悲伤显然要比刚才缓和一些,而且看着几人远走,眼中也更充满了期盼,期盼着王穿能尽快抓捕妖人,以安刘家小姐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