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展转难眠,在第二天的一大早海达雅尔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留下来就是等死罢了,虽然他不知道存人失地,人地皆得这句话,但是道理还是知道一点的。
自此,整个堡垒也热闹了起来,士兵们在呼儿唤女的同时,开始整理装备补给,做好远行的准备。
昨日,他们在正面抵抗过敌人的进攻,知道凭自己和身边的战友赫鲁斯堡垒根本无法坚守下去。
不说别的,那个犹如魔神一般的身影,就无人可以抵挡,奥拉夫雅尔连一个回合都没能坚持下来。
如果没有那位艾伦团长的帮助,那这就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斗。
按照这种情况,在时间的流逝中,他们迎来的结局无非就是成为俘虏和当场战死。
那么此时离开这里,对于这些士兵来讲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大多数的平民却是故土难离,他们几辈子都生活在这个地方,耕耘了不知多少年的土地传自于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祖父,现在说要离开,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当下,时间还算充裕,海达雅尔并不想将领民们留给暗黑教派,谁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成为持刀挥向自己的邪教徒。
一开始,海达雅尔派出数队侍从,召集了各地的长老还有声望较高的年长者,让他们去宣布这件事情,务必让村民尽快做好离开的准备。
然而,效果并不是很好,冲突,争吵,甚至还出现了持斧械斗的事情,迁徙的事情根本毫无进度。
不得不说,彪悍是刻在诺德人骨子里的基因。
如此耽误了两天时间之后,眼见不对劲的海达雅尔,最终还是派出了军队,在这件事情上,刀剑与鞭子远比嘴巴和命令要更加好使一些。
在一片哭泣与哀怨的声音当中,赫鲁斯堡垒附近的诺德人终于开始一批一批的向着西边的方向逃离。
当然,也有一少部分人不愿意离开,拖家带口的躲到了,寄希望于躲过领主的士兵,在这些人看来,不管是谁在统治,只要交税,听话,总是有一条活路的。
在迁徙的整个过程当中,尤蒙刚德和他率领的军队却表现极好,乖的就好像不是来入侵的敌人,而是邻国来游猎的贵族一般。
不仅没有丝毫攻城的迹象,连侦查这种必要的行动也是很少,只是每天早上会有几个轻骑来转上一圈,看一看赫鲁斯堡垒的城门上还有没有守卫,确认之后立马就溜,片刻都不耽误。
看着敌人如此懈怠的表现,艾伦甚至都想要发起一场夜袭,在临走之前给对方来一个惊喜。
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带一支极其精锐的士兵,通过北边山丘的那条小路,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摸到暗黑教派的营地附近。
只是经过一番缜密的查探之后,艾伦放弃了这个打算,很明显,对方是在跟自己玩看似松懈实则防守严密的把戏。
那灯火通明的大营,严密的守卫,还有无数在营地里巡逻的士兵,都表明了对方已经做好了应对任何意外的准备。
如此情形,艾伦自然也就打消了偷袭的计划,就连邓蒂斯提出截断对方补给的建议,也被他给否定了,时间太仓促了,跑不了多远海达雅尔这边估计就做好撤离的准备了。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其他的,有机会当然是好的,没有也就不需要强求了。
事实上,看似鲁莽实则心细的尤蒙刚德,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等待援军了,他甚至都猜到了诺德人会撤走的可能性,准备到时候直接捡个便宜就得了。
反正他的任务只是攻下赫鲁斯堡垒,避免这个城堡的守军,成为暗黑教派鲸吞诺德王国的绊脚石就可以了。
至于是亲自打下来的,还是占领了一个空城,这对于尤蒙刚德来说没有任何区别,谁也挑不出他的错误。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等待就可以了。
直到一个寒风凛冽的早晨,几个身着黑甲的轻骑兵鬼鬼怂怂的出现在山坡下面,再次来到了赫鲁斯堡垒的东门,探头探脑的准备查看一下城墙上的情况。
以往这个时候,看见他们的诺德人高低都得扯着嗓子骂上几句,用“我要拿你的头盖骨当碗使”作为开头,“拆掉你的肋骨,拔出你的烂肺,执行血赢之刑。”作为结尾。
当然,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的污言秽语。
然而今天早上却十分不同,冷清的有点让人害怕,就连曾经在城墙上迎风作响的旗帜都不见了。
看到如此诡异的场面,几个探路的轻骑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马上回返禀报给了正在大吃大喝的尤蒙刚德,他的修炼方式十分特殊,需要经常补充大量的食物才行。
这会儿听到赫鲁斯堡垒已经没有了守军的身影,尤蒙刚德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情景,不然他失心疯了,把几支大军的走向如实告诉了对方。
“老大,我们要追吗?就这么看着对方离开,大祭司会怪罪吧。”
旁边一个看着脑子就不太好使的小弟,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似乎是觉得放跑了对面有些不太妥当,所以出言询问。
谁知道尤蒙刚德一巴掌就把说话的小弟给拍倒在地上,嘴里面还骂骂咧咧的教训着。
“你他妈是疯了还是傻了?要追,你自己一个人追去,看看自己会不会被人电成焦炭,老子我都他妈扛不住,你算老几,还追,追个卵子。”
一边骂着,一边还不解气的踹了一脚。
“哐”的一声,胸甲挨了一脚的小弟飞出了老远,随后一脸无所谓的站了起来,随后来到了尤蒙刚德的身边讪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