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浓秋。
随着陈策所部占据汉阳府、刘保苏州守将改名葛遇仙宣布投楚。
至此,整个长江以北都已经归属了大楚版图。
李自成的顺军割据湖广武昌府、岳州府大部、江西南昌府和瑞州府,与占据湖广南部和江西南部的襄王政权对峙。
同时逃到江南的黄得功部也占据了江西东部的饶州府和广信府,并接受了襄王的册封,双方将李自成夹击在中间。
而此刻天下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江北六合县。
农历十月十一,楚王张守言率军七万抵达六合县,与固守长江防线的刘保形成了隔江对峙之势。
吴王刘保一边积极组织江岸防御,一边飞马传令甘老四从福建退兵。
“甘老四,他准备干什么?!
!”
暴怒的声音在南京皇城内响起,“被隆武兵马纠缠无法得脱?!我不要听他的借口,让他立即退兵,不惜一切代价!”
吴王身边有名极亲信的内侍闻言眼珠子一转,他前些日子可是收了郑家不少财货,这个中伤甘老四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大王息怒,甘将军这不是将在君命有所不受么。”
“怎么讲?”
“我大吴精锐到在甘将军的麾下,不由得他不小心。说起来,咱们的这些精锐还是甘将军带的最久,万一撤退时有所折损,怕是甘将军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吧?”
吴王刘保忽然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第二日,一名吴王内侍带着王令和五十名王宫近卫向福宁州赶去。
在这份王令里,刘保直接告诉甘老四,要么是大军回转南京,要么是他甘老四的脑袋回来,二者任选其一。
十一月十六,黄彪率领三万铁骑顺江而下抵达楚军江浦大营,楚军总兵力达到了十万之众。
是夜,张守言于江北营中设宴招待黄彪、陈策两人,恰逢吴王使者渡江求见,携带了大量的财货、珠宝,并愿以臣礼事楚,只求楚军不要渡江。
楚王张守言于宴中接见了吴王使者。
“汝回去告知刘保,他那什么吴王,天下从来没人承认过,他之本质不过是一介贼头罢了,”略带醺意的张守言睥睨斜视着浑身发抖的使者,“张某欲重整江山,以救万民于水火,焉能弃江南百姓于不顾?刘保若是知趣,当应主动投降,以获宽免。”
“若是胆敢抗拒天兵,待我大军渡江之日,便是他刘保的死期,勿怪某言之不预也!”
使者还想求告,几个禁卫上前直接架起他出了大帐。
满帐军将都哈哈大笑起来。
“来,举杯!”
随着张守言的招呼,诸将都纷纷举杯朝向他们的王上。
“诸位,今夜不醉不归!”
“谢王上!”
酒过三旬,有些人喝上了头,几个千人长抱成了一团嬉笑。
而巴图的性子也在酒精的刺激下迸发了出来,红着脸的他在大帐内边跳边唱起来,草原的情歌唱得还颇有韵味。
经巴图这么一闹,大帐里的气氛越发浓烈,在诸多千长的起哄下,以黄彪为首的将领都也着酒劲或说笑话、或唱小曲,一时间好不热闹。
老谷子最后眼珠子一转,把主意又打到了楚王身上,以他为首的一群人起哄着让楚王也尽兴表演一个。
张守言正好喝得酣畅淋漓,人已在半醉之间。
数年筹谋,南征北战,天下一统近乎眼前,将十万雄兵南猎江南,一时慨叹涌上心头,拧着一个酒罐大声高歌起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众将高声大笑,鼓掌相和。
账内声音实在太大,直接传到了百米外的一处软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