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拨明白,当守军箭矢射完之后,朝鲜守军会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郑拨面露绝望之色,将头上的头盔摘下。
身后的亲信将领见状,纷纷出声催促道:“大人快撤退吧!”
“倭寇实在是太凶残了!”
“大人,这里太危险。”
郑拨惨然一笑说道:“撤退,我们还能往哪里撤退?”
“周围百里若是有援军,早就赶到了。”
“他们听到倭寇大举来犯,大概早就桃之夭夭了。”
“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汉家典籍里面写的西楚霸王项羽,十面埋伏无路可走的处境了。”
听到这些话,周围的亲信们全部都已经默然不语了。
锵!
郑拨拔出腰间的长剑,仰天大笑的说道:“我绝不会做这群人的俘虏。”
之前无数的朝鲜士卒被倭寇肆意的杀戮,身后就是釜山无数的老幼妇孺……
“罪臣郑拨,今日当以死报大王之恩!”
说完,郑拨脱下官袍铠甲,猛然把长剑划向了自己的脖颈!
但是郑拨的鲜血没有照亮这阴暗的战场,而其他的将领也已经失去了所有抵抗的意志,整理完着装财物就带着亲卫从侧门出了城……
大明,岷王府。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岷王府的管家踉踉跄跄的跑进了王府后宅。
还在后宅逗弄鹦鹉的岷王朱定燿的面上古井无波,转过身来,威势逼人,“又闯什么祸了?”
天启元年的朝贺,有的藩王递了恭贺的奏章,有的藩王就直接入了京城表忠心。
岷王朱定燿就是其中入京觐见的代表。
朱定燿生于湖广省宝庆府武冈州,为第七代岷王,康王朱誉荣的庶第二子,于嘉靖三十四年袭封岷王。
但久在湖广居住,自然更加倾慕繁华的京师。
在上了祈求留宿京师半年的奏章之后,朱翊镠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这岷王一出手,便是万两白银作为贺仪。
要不然作为藩王,朱定燿根本没有随意走动的权利。
“王爷……咱家酒楼,被锦衣卫给查封了!”
管家颤颤巍巍的说道。
“嗯?”
“这好端端的,为什么锦衣卫来查我岷王府的产业?”
朱定燿盯着管家,沉声问道。
“这,这……”管家额头上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说!”
朱定燿冷冷的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
管家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一边哭喊着一边就去抱住了朱定燿的大腿。
“王爷,王爷,你救救我!奴才跟随您多年了,您一定要救奴才一命啊。”
“你是不是偷偷昧下了交纳商税的银子!”
朱定燿厉声呵斥道。
管家频频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奴才一时间被银子迷住了眼睛……”
朱定燿一脚把管家蹬开,“来人!”
左右护卫迅速出现,“王爷。”
“将此人擒住,等待皇上发落。”
说完,朱定燿又向仆人说道:“取本王蟒袍来,本王要进宫求见皇上!”
紫禁城,御花园。
难得是个晴朗的日子,朱翊镠临时决定来这里散散心。
面对御花园的这么多奇花异草,朱翊镠也辨认不出来都是什么珍稀品种。
但是清新的空气,也让朱翊镠心情大好,不由自主的就做起了第三套广播体操——舞动青春。
陈矩看着做完神清气爽的朱翊镠,有些好奇的问道:“万岁,您这是打的什么拳?”
朱翊镠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广播体操拳。”
陈矩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心里暗暗想着,回去要好好查一查这个劳什子广播体操拳。
不得不说,这套拳法有着独特的韵律和五禽戏的美感。
陈矩心里赞叹着。
要是朱翊镠知道陈矩想些什么,肯定会说一句:朕的母语是无语!
没活动多久,小太监从亭子的长廊躬着身子一路小跑着过来。
朱翊镠一看有小太监过来,就摇头道:“朕还没闲一会儿,这又有事儿了。”
果不其然,小太监恭声道:“启禀万岁爷,岷王殿下在宫外求见。”
朱翊镠轻笑道:“朕的皇叔求见,那肯定是有事相求了。”
“保不齐就是这商税出问题了。”
明成祖朱棣这一系的辈分是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而岷王一系则是徽音膺彦,誉定干企,禋雍崇礼,原谘访宽,镕喜贲从。
朱定燿是定子辈,第七代,而朱翊镠是翊子辈,第八代。
所以朱翊镠在辈分上,要叫朱定燿一声皇叔。
“让岷王在乾清宫等候觐见吧。”
朱翊镠挥了挥衣袖,想着换身衣袍再前去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