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秋负手而立,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看着苏张氏的情绪被苏青遥牵动着,心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王二胜携家带口的逃走,只怕没那么容易能抓到,就算是锦衣卫出马,那也不是眨眼就能办成的事。
只怕,这是苏青遥的计策,就是为了让苏张是在他的面前露出真面目。
正当苏吟秋这么想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呼:“站住!”
苏青遥转身就往外走,苏吟秋和苏张氏也急忙都跟着出了院子。
一个人影恰好在此时从他们的面前跑过,背后跟着三四个穿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那人被追得像只被打了一下的绿豆蝇,慌不择路的一阵乱跑,差点跑进死胡同。
苏张氏看着那披头散发的高大背影,紧张得差点叫出来。
见他往死胡同跑,她也疾跑了两步,见他转了方向又跑出院子,苏张氏手心都被自己的长指甲掐破了皮,丝丝渗血。
“站住!”
锦衣卫三四人继续怒吼狂追。
苏青遥则是追在后面怒道:“将他给我逮住!”
苏张氏听着苏青遥的吆喝,眼中的怨恨几乎要化作实质,恨不能直接将苏青遥掐死。
苏张氏的心狠狠提了起来,一边提着裙摆追上去看情况,一边默默祈祷王二胜快点逃,紧张得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眼里几乎看不到苏青遥和其余人,就只能看到那个披头散发,满身狼狈的高大背影,却发现对方一路往苏柏至的院子跑去了。
苏青遥和苏张氏一前一后跟着跑近了苏柏至院中,就见王二胜被四名锦衣卫追得避无可避,直接冲进了苏柏至的房间。
房门内立即传来苏柏至的怒吼声:“什么人!好个狗定西,你还敢来小爷房里,我宰了你!”
屋内传来苏柏至的怒骂声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桌椅翻到,碎瓷声尖锐,就在苏张氏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候,就听见了里面一声惨呼:
“啊!”
鲜血喷洒在白色的窗格纸上,鲜艳得像是泼洒了颜料。
那披头散发的人,直接撞开门跌落在地,趴在地上,鲜血迅速奔涌。
苏张氏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无意义的声响,就看到“苏柏至”逆着光,提着沾血的刀子从屋里走出来。
“你,你怎么能杀了他啊!”苏张氏终于尖叫出来,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仔细听就会发现,苏张氏的叫声,重音是放在“他”上。
院内一片寂静,从屋内走出的“苏柏至”将佩刀还入刀鞘,到了灯火通明的院中。
苏吟秋这才看出,这个人只不过是身形和苏柏至相似,逆光而来看不清五官,加之刚才场面紧急时,还真能以假乱真。
而倒在地上被“砍死”的“王二胜”也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捋了捋头发。
二人和刚才追捕他们的四名锦衣卫,一起给苏青遥行礼。
“苏院使。”
“辛苦兄弟们了。”苏青遥客气道谢。
“为苏院使办事,是卑职荣幸。”锦衣卫们十分客气,退后到一旁。
“怎么了这是?”这时,苏柏至这时带着身边的小厮宝泉从外头进来,看到院内景象,满脸的迷茫,又看到倒地不起的苏张氏,急忙跑过去搀扶。
“母亲,母亲!”回头怒瞪苏青遥,“你怎么不知道孝顺?你没看见她晕倒了吗!”
又看到地上的“鲜血”和窗格纸上的血迹,苏柏至越发的迷惑了,看向苏吟秋问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吟秋并未回答,转身与苏青遥一同送锦衣卫离开,随即让进忠带着下人守住了院门,就连苏柏至的小厮宝泉都被遣了出去。
苏吟秋道:“至哥儿,你先把她带进屋里,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