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时它那两只弯弯的的犄角又粗又锋利!
大水牛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将林大培、萧远山和萧甜甜三人吓了一跳!
农村里有句俗语不吃看家狗,不杀耕地牛!
牛只有在年老体衰,被主人家嫌弃不能干活卖给汤锅时,才会下跪流泪告别主人。
萧甜甜就疑惑了,她一不是它的主人,二不是要杀它的屠夫,它跪自己干什么?
萧远山生怕水牛发了性伤到孙女,忙一把将萧甜甜扯到身后,另一只手拎起椅子挡在身前,警惕的看着大水牛。
林大培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双手牵着牛鼻子使劲的把它拽起来。
“哞”
大水牛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又扭头看了萧甜甜一眼,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血色更甚,然后踢腾着四只蹄子向前方跑去,林大培咒骂一声,忙挥着鞭子追了上去!
看着一人一牛远去的背影萧远山摇头叹了口气:“这牛怕是要发疯,还敢拉出去耕地……”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了,大家都没太在意。
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钟。
“老胡!老胡!”
住萧家屋后的林诗银着急忙慌的跑进萧家。
林诗银跟萧远山年纪差不多,因为他的儿子儿媳常年不睦,也是满腔苦闷,夜里便时常来找萧远山喝酒诉苦,偶尔还会带点零嘴儿给萧甜甜。
萧甜甜看了眼天上西斜的太阳:今天这么早就要开始咪西了?
正疑惑间,萧远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跑的满头大汗的林诗银:“都什么岁数了还这么跑,也不怕把骨头颠散架喽!”
“哎呀!你快跟我走吧!”林诗银满脸凝重,上前把萧远山的胳膊拉过去夹在腋下就往树林那边跑。
“怎么了你这是?”萧远山奇怪的问道,萧甜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跟了过去。
林诗银拽着萧远山越跑越快:“巩俊被牛打死了!就在杉树园子那块地里!”
萧远山脚步一滞,回头严肃的瞪了萧甜甜一眼:“回去!”这些年他一直在尽最大努力保护这个苦命的孙女儿,生怕萧甜甜被吓着。
说罢二人便脚不沾地往杉树园子去了。
村霸巩俊被牛……打死了?
人都不敢惹他,牛把他打死了?
萧甜甜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大水牛昨天血红的眼睛和怪异的举动又出现在她眼前。
她摇了摇头清醒过来,爷爷和林诗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那片树林子里。
这时,其他听到消息的村民也一窝蜂呜呜喳喳往那边跑,有拿镰刀的,也有扛木梯的。
萧甜甜想了想,转身回去把大门锁上,便毛起胆子远远的跟在人群后面。
其实她也很害怕,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死人,但是爱看热闹的天性很快把恐惧按在脚下摩擦了。
杉树园子顾名思义这里长了一大片的红杉树。
杉树园子原本有几块地,由于太偏僻这些年其他人的地都荒废了,巩俊便乐的不给地租全部据为己有。
在这个地方,红杉树是最值钱的木材。
杉木除了能卖还有很多其他的用途,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可以做杉木棺材,其次便是做起灵的抬丧杠。
几乎所有稍微有点积蓄的人,凡是过了五十岁就要寻摸一批成材的红杉木,提前请师傅打好寿材,刷上生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