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蒲州!你就不怕被满朝言官口诛笔伐吗?!”
刘一燝见此又失望又妒恨,也就跳着脚大喊起来。
韩爌依旧回道:“仆也不想啊,主要是这脚不听仆使唤!”
渐渐的,韩爌就在内阁中书刘舍人的陪伴下,在内阁所在的地方消失了身影。
刘一燝无论怎么喊怎么骂,也把韩爌喊不回来,骂不回来。
“这是阳谋!他韩蒲州不可能不愿意。”
叶向高此时则对刘一燝沉声说了一句,又道:“你竟然还想让他辞官抗旨,换作是你,你愿意放弃吗?我们这些人,走到这一步,谁不想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刘一燝愤然坐回到了椅子上:“想不到他韩蒲州竟是一贪权之徒!”
“也不知道这个国舅爷,还会搞什么花样,真希望他能安分点。”
叶向高倒是歇斯底里地说了这么一句。
……
“公公,也不知,在西苑只设一内阁值房和司礼监值房,是谁提的?”
韩爌到西苑后就询问起魏忠贤来。
魏忠贤为能够和韩爌搞好关系,也没隐瞒,低声回道:“国舅爷。”
韩爌听后点了点头,心想:“如此看来,陛下没有选择让首辅叶向高和次辅刘一燝到西苑当值,而选了自己,也是国舅爷荐举的,应该是因为,自己当时是唯一没有出来阻止国舅爷证明诛杀有毒的阁臣,所以国舅爷才荐举的自己。不过,话说回来,天子真是对国舅爷言听计从啊。”
当晚,韩爌在离了西苑值房回府后,就将待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儿子韩珪叫了来,将自己可能是由张贵引荐而入西苑当值的事给韩珪说了,且嘱咐道:
“你没事多去国丈府上拜会拜会,如今我能当值西苑,御前票拟,皆因国舅爷荐举,既然人家送了这份情,那就抓住这份情,加深这份情。”
“何况,当今陛下又是个重视亲情的,为了给自己内弟出头,连言官都敢杀。我入值西苑,必惹一些言官不满,尤其是叶、刘二人门生的言官,到时候一旦这些言官弹劾我韩家,若能与国丈府关系更深一些,也能多个依靠。”
韩珪听后点头:“儿子记住了!”
……
“韩珪?”
张贵拿着门人递来的帖子和礼单,问着正听着《牡丹亭》的张国纪:“老爹,我们家在京师除了皇帝和娘娘,还有亲友吗?”
张国纪回道:“没有。”
张贵接着问道:“那这韩珪是谁?送的礼也不少,礼单上的字密密麻麻的写了两大页!”
“我想想。”
张国纪忙叫人停了戏,仔细思索起来,突然站起身来:“这是韩阁老家的公子!不能怠慢!”
张国纪说着就让人去请进来。
没多久,韩珪就出现在了张国纪和张贵面前,谦恭地向张国纪和张贵见了礼。
张国纪也很客气地问:“不知小阁老来寒府,所为何事?”
韩珪笑着说:“晚辈来,也不为别的事,擅造潭府,只是为了一件事,听闻贵府养的戏班新排了一《牡丹亭》,颇有韵味,特想着来养养耳,不知国丈爷和国舅爷方便不方便?”
“方便,自然方便,正排演着呢。”
张国纪说着就让人传话给戏班从头开始唱。
这里,张国纪还主动问着韩珪:“小阁老也喜欢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