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里娜松开了手，任由亚历克斯的头垂下去。保持着这种睡姿睡过去，醒来时一定会颈椎酸痛到痛不欲生。狂扁了小朋友一顿的水系魔法师挺直了身子，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虽然她是揍人的那个，但亚历克斯到底也是练过的魔法学徒，即使是毫无章法的挣扎也耗费了卡特里娜不少的力气去压制。现在，她更想脸上盖着书进行一场温柔的光合作用了。

在旁观者眼里，她和亚历克斯额头贴着额头没一分钟，亚历克斯就如同被催眠了一般昏睡了过去。

“你可让我们省点儿心吧。”乔安娜看到这种行为，没好气的嘲讽，“她睡着了还怎么审问。”

“不是已经审问的差不多了吗？”卡特里娜挑挑眉，看向明显是负责人的乔治中校。

她以为乔治中校放任亚历克斯的鬼畜女高音攻击，就是为了让这个中二病把大多数消息无意之间讲出来的。

已经在奥莉薇娅的招呼下睁开了眼睛的乔治中校点了点头，但表情非常无奈。

“她坚持说她是混上从南新瓦吉尔到兰姆顿港的客船，才来到加西利亚本土的，”他说，“而且她拒绝说出被她追踪的那个魔法学徒的长相和名字——虽然他肯定用了假名。”

“没有那个魔法学徒的名字不要紧，”卡特里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既然她之前说在门上感觉到了那个魔法学徒的痕迹，那就一定能找出他来。”

她想到自己的魔法警报被触发的时间点，和实验室防御魔法被启动之间的那段差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亚历克斯认为是她把那个魔法学徒关了起来，可是她的实验室里有没有人，卡特里娜自己最清楚。

再加上亚历克斯那种极度的单蠢和不屑于偷窃的态度，卡特里娜很怀疑，是不是那个被追踪的魔法学徒故意去撬了她的实验室，给亚历克斯留下了错误的信息，玩了一出祸水东引？

同样是一个家庭教育出来的魔法学徒，怎么能一个这么机智一个这么单蠢呢？

卡特里娜正处于百思不得其解的状态中，乔安娜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至于混上一艘客船，甚至拿着合法证件坐船入境加西利亚都不会是太难的事情。”

“证件造假、贿赂海关，甚至伪装成船上的海员或仆从——这些人不会离港，自然也就不需要入境的证件。”

“虽然帝国对于暗元素魔法师的管制法律极为严格，但海港和海关并没有有效检查魔法师元素亲和性的人员或机构。而由于魔法师本来就非常罕见，几乎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一个不穿魔法长袍的人是违法的暗元素魔法师。”

“那她怎么解释？”奥莉薇娅指了指睡在椅子上的亚历克斯，“咱们抓到她的时候她穿的可是造化钟神秀。”

“你来我家重建的工地打工吧，我高薪雇你，你很擅长抬杠。”乔安娜瞪了好友一眼，好歹没在一群外人面前揍她。

卡特里娜接过了这个问题：“在外面罩一条宽大的裙子就行了，骚扰妇女是疑罪从有的重罪，就算不够长也没人会试图掀她的裙子去看个究竟。或者把袍子放进行李包里，除非闲着没事儿干，哪有人会检查高等船舱乘客的行李。”

“好了女士们，”乔治中校礼貌而坚决的打断了几个魔法师之间的互怼，竟然继续他和卡特里娜之间的对话，“德列斯特小姐，试图进入你实验室盗窃的是这个女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