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此子,五原郡地流传了不少奇闻,这吕良吕校尉和其妻黄氏素来恩爱,生有四女,在某日黄氏前去白马寺拜佛求子归来之后,梦有猛虎扑身,不日便孕,怀胎十二月方产,便是其独子。
相传此子落地无哭啼之声,肚脐自断,不足一日便能握拳站立,从小聪慧,过目不忘,且神力傍身,体型亦是远超同龄常人,在这五原郡地也算是个小神童了,因其出生时生于布上,故起名吕布。
吕布从小就不似寻常孩子,除了一身神力外,还喜舞刀弄棒,骑马狩猎,因其是独子,家中也娇惯得紧,但凡要求,莫不从也。
这份娇惯终于也惹来了祸端,一个月前,刚过外傅之年的吕布纵马深入北境腹地,不仅打伤数名匈奴勇士,还抢回来几匹上好的战马。
这事儿差点吓破了吕良的胆,自那以后便禁了吕布的足,不让他外出半步,憋得无聊的吕布只能将满身精力发泄到这自家人身上了。
吕良家宅。
“奉先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一个月来军中将士被你整得提心吊胆,如此下去可如何了得?”褪去一身战甲的吕良负手而立,面容严肃的看着自己身前刚满十岁,却已有自己肩高的吕布。
吕布浑不在意,嬉皮笑脸,“爹,这好办,只要你取消了禁足令,我绝不捉弄他们了。”
“哼!”吕良怒哼一声,似乎是想起了当日那后怕的情景,“你这孽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孤身前往那异族腹地!说起我就来气!”说完操起手中篾竹,就要往吕布身上打去。
“咳咳!”
篾竹在离吕布数寸的距离还是停了下来,一妇人从后堂走了出来,轻轻咳嗽两声,身旁还有几名女子。妇人是吕布生母黄氏,其余女子乃吕布的四位亲姐。
“夫人!”吕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从小你就娇惯于他,寻常小事也就罢了,我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不同了,已经到了非要教训他的地步了!”
“教训什么?”黄氏面容姣好,脸上虽有岁月风痕,但仍是温润端庄,“不就抢了几匹马回来吗?再说了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也不见他们有何动静,以他们的头脑,哪能想到此事竟是由一孩童所做。”
说完温柔地看着吕布,眼神之中不见责怪,反有骄傲。
“是啊父亲,”四位大姐也都出言劝道,“何况小弟领回来的马驹可乖了!”
“这.....”敌方势大,再见吕布那狡黠的眼光,吕良只得叹一口气,舍下了手中篾竹。
吕布这才起身走到父亲身旁,“父亲无须过虑,那群异族现在狗咬狗都还来不及,哪里有空管得了我们?”
这话倒没诓骗人,残存的北匈奴现在面临着鲜卑的巨大威胁,还真是自顾不暇的时候。
吕良又板起脸,“你区区孩童知晓什么?如今我大汉乃多事之秋,这边关战事如履薄冰,需得慎之又慎!这禁足令撤销了也无妨,不过你得听为父的话语,不得再胡来!”
“省得,省得!”吕布学那帐下将士一般拱了拱手,小大人模样逗笑了一家子人,趁着笑声,吕布用没人听到的声音微不可查地说了一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