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不沾血？”

人群窃窃私语，言语中充满了质疑。

就是城中最好的屠夫庖丁，杀猪宰羊也做不到刃口不沾血啊。

“嚷嚷什么？啊！嚷嚷什么？”大虫比划了一番围观的百姓，大声喝道，“你信还是不信？”

大虫杵了一下曲墨胸口，不耐烦的问道。

“不信！”

曲墨斩钉截铁的回道，废话，信了这买卖不得成交，一百两，放在前世得十万，把现在的他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银子啊。

“来，去拉条狗来试试！”

大虫扭头冲着一个小弟努了努下巴。

“慢着，你刚才可是说杀人不沾血，没说杀狗！我就是要看杀人不不沾血。”曲墨发现了盲点，得理不饶人。

“你他娘故意找茬是吧！”

大虫梗着脖子，一把将剑拍在曲墨手上，无故杀人，要偿命的，他是不聪明，又不是蠢。

“你要不要吧，你要不要！？”

曲墨撇过头去，这唾沫星子都快飞到他脸上去了。

“那我不管，你卖我的是杀人不沾血的宝剑，现在你证明不了，货不对板，不是真心卖我刀，我看你分明就是耍诈讹我的钱。”

曲墨正色说道，一把将剑丢了回去，说罢就要推开人群离去。

人群见大虫吃瘪也纷纷冲其吐着唾沫。围观百姓也苦这泼皮久矣，仗着一膀子力气和不怎么发达的脑子，打也打不过，浑也浑不过。

吃小商小贩从不给钱，人家发几句牢骚一言不合就掀桌子，小弟们跟着他从没吃饱过。

每逢集市，就顺着摊子一路吃过去，谁家的好吃小弟们就直接搬空，落着块空地就自己兜售这些抢来的物件。

反正开口就是“本大爷出门从不带银子”，美名其曰无成本无货源开店。

坏事太多，一言两语说不清白，连路过的狗都能挨他几巴掌。

“哎哎哎，慢着！”大虫钳住曲墨肩膀，将他拉住。

“杀人就杀人！”

“我今天要是把人杀了，你买还是不买？”

“你要真杀人我肯定买啊！”曲墨还真不信他敢，但是一看到他的脸心中又直犯突突。

“来，谁让我剁他一剑？”大虫铜铃大眼往人群中一瞪，围观百姓们默契的往后退出数米。这货脑子不好使，说砍他真敢砍。

“你们……”

大虫看没人愿意给他试剑，嘟囔了一下，大手往身旁的小弟捞去。那两小泼皮额上冒出虚汗，也是机灵，俯身躲过，穿过人群便没了踪影。

“我们以后再当不成兄弟了！”大虫对着小泼皮跑远的方向大喊。

“来，你让我剁你一剑，尝尝我剑利否！”大虫见没人配合他，把主意打到了曲墨身上。

“慢着，你剁了我，我死了，怎么买你的剑？”曲墨连忙摆手，看着剑口泛出的寒芒，真怕这个大聪明给他一下。

“有道理！”

大虫犯了难，曲墨正欲离开，人群却开始嚷嚷骗子，报官之类的话语，夹杂着一些骂他祖宗的话语。

他哪受过这气，当下怒从心中起！抽剑出鞘，一把将剑塞在曲墨手中，曲墨还在愣神，大虫却冲起他的手腕猛的磕来。

一枚细微血线出现在他脖颈处，大虫缓缓抬起头，看向剑身，剑刃果真滴血未沾，寒芒依旧。

突然，人头断下，咕噜咕噜的滚向人群，鲜血如同泉冲天而起，喷了曲墨满身，滚了几圈，人头止住。

正面朝向曲墨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脸，嘴唇翕动……

“一……一百两！”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