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走上前,手在箩筐里挑挑拣拣。
拿起这个,又颠颠那个。
身边的狗子似乎都着急了,不时汪汪叫上两声。
粟阿芳急得跟猫爪子挠一样,见苏锦绣那慢条斯理的劲儿,不由催促。
“你是能挑出花来?随便捡一个得了。”
苏锦绣慢悠悠拿出一个纸团,看了粟阿芳一眼。
“二婶急啥?你做了记?怕认不出了?”
粟阿芳一惊,赶紧挤开苏锦绣。
“别瞎说,里长都看过了,哪儿有记号?”
苏锦绣没有多说,牵着狗拿着纸团走到一旁。
粟阿芳装作选纸团的样子,低头闻了闻。
哼,她也不傻。
看着江春兰在晾纸的时候,用手沾了酸水。
这样,纸上就会留下酸水的味道。
看不出,但能闻得到。
她不认字,江春兰认识字啊!
凡是江春兰落了酸水味儿的纸,她都用沾了鸡屎味的手捏了一遍。
这样,江春兰就闻不出酸水味儿。
为了不让江春兰认出来,她还故意多捏了几张其他的纸。
粟阿芳拿了一张鸡屎味的纸团,退到一旁。
最后,是江春兰。
果不其然,她走到箩筐前闻了闻。
只闻到鸡屎味,没有酸水味。
她的脸色变了变,显然也猜到了什么。
想不到二房居然聪明了一回,却把这聪明劲儿用到了她身上。
江春兰深吸一口气,找了个鸡屎味最重的纸团捏在手里。
在里长的见证下,三人将纸团打开。
第一回,苏锦绣摸到的是新屋。
里长由衷替她高兴,微微松了口气。
“锦绣运气不错。”
苏锦绣笑笑,摸了摸身边的狗头。
粟阿芳咬牙,她摸到的是三房的屋子。
不过一看江春兰摸到的,是苏锦绣他们住的老屋,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打紧,屋里都搬空了,银子镯子应该藏在这些家什里头。
江春兰不着急,拿着纸团安静的站在边上。
又是一轮抓阄,这次苏锦绣分到的是三石稻谷。
苏锦绣很满意,嘴角的笑藏不住。
这次,粟阿芳只分了一担米糠。
江春兰比她强,分了两石稻谷。
抓了两回了,江春兰没半点着急的样子。
粟阿芳不仅犯了嘀咕,这银子跟镯子到底在哪儿?
外头有风,鸡屎味都散了。
她深怕再晚,什么味儿都闻不见了。
“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
剩下的纸团,都分了吧!
这次,我先来。”
粟阿芳上前,在箩筐里挑挑拣拣。
一共是十八个纸团,她们每人抽了两个,还剩十二个。
粟阿芳挑拣了半天,拿了四个走到一旁。
江春兰推着苏锦绣上前,让她先拿。
最后箩筐还剩几个,她一把抓进怀里。
三人将纸团一一打开,里长帮忙看了眼。
粟阿芳运气不好,四个纸团全都是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儿。
她探头看向苏锦绣,有些紧张。
难不成,苏锦绣运气好,又把那银子跟镯子抓回去了?
苏锦绣打开所有的纸团,脸色瞬间苍白。
里头,只有些破桌板凳。
粟阿芳登时明白过来,东西没在苏锦绣那。
她看向江春兰,只见江春兰扬了扬手里的纸团。
“我就分了些家里的酸菜罐子,大嫂,你手里那罐子先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