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不喜欢他!”少年潘司禄走到吴掌柜身边,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皱着眉道。
年迈昏聩的吴掌柜双手背负,佝偻着身子,仿佛没有丝毫的诧异,只是淡笑着,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道:“你不喜欢?老头子我可是喜欢得紧呐!”
说着便收回了视线,朝着自家棺材铺子走去,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显然心情极好。
只是潘司禄脸色阴沉的还盯着陈凡离去的背影,对于这个陈二狗,他潘司禄也是打心底里厌恶,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耳下的脖颈,那里有着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陈凡走在路上,手中捻动着一节桂皮,时而放在鼻尖闻一闻,他与那潘司禄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两家人曾都在黄泥巷中,后来陈二狗父母相继离世后,潘司禄家就搬到了其他的地方,两人曾一起满镇子找活计打工混口饭吃,可那潘司禄身形比他高壮,找活也比陈二狗要好找的多,虽然两人颇有些同病相怜,可潘司禄性情孤僻,偏偏还看不上陈二狗,时不时给陈二狗使绊子,甚至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动辄打骂陈二狗。
只是陈二狗也老实,从来都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就那么默默忍着。
直到有一次因为某些事情将陈二狗惹得急了眼,双目赤红,不顾一切的将潘司禄按在了地上,任由对方如何敲打其身上头颅,可陈二狗打死都不松手,就那么赤红着双眸,险些将潘司禄掐死在那。
好在有其他人将陈二狗拉起,只是那时的陈二狗仿若疯狂,饶是被人拉开,依旧挣扎着摆脱了束缚,如恶狗扑食般狠狠一口咬在了那潘司禄的脖子上,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块鲜血淋漓的肉皮,这才罢休。
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那潘司禄的父母更是在陈二狗家门口大骂了好几天,陈二狗也就只能躲在屋子里闭门不出。
但是从那以后潘司禄再也没招惹过陈二狗,大概是知道这个老实人惹急了,敢与他拼命,得不偿失。
“哎~为何偏偏要招惹老实人呢?”陈凡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挑。
小小滴人儿啊~风生水起呀!
天天就爱穷开心呐!
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就爱穷开心呀~
陈凡的心情有那么一点儿好,哼着小曲儿往私塾走去。
路上陈凡看了那依姥姥给的煎药方子,不由得摇头苦笑,只见其上写着:
甘草、白术、人参、干姜……上十味,以水九升,先煮七味主君之药,煮取七升,更煮三味,取三升,去滓,温服,无恙。
这古人煎药着实是辛苦得很呐。
来到小镇中央处,陈凡停下脚步,整个小镇之中最让陈凡觉得奇怪的就是眼前的一块巨大石头,这块巨石如一颗巨大枣核矗立在小镇中央,正面上刻两个古篆,可惜陈凡并不认得,四周分别刻着:万法皆空、天人合一、正心诚意。
小镇上不拜鬼神,可唯独对这块巨石心存敬畏,香火气旺盛,那巨石四周还有着不少的香炉和破旧草席,时不时有人来此上香。
不过对于这些,陈凡不是很懂,无论是他还是陈二狗从未拜过这巨石,站在此处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离开了。
走到私塾门口时,正巧看到一个挑夫背着扁担离开,纪老夫子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摇椅上,显然私塾已经放学了。
“先生,您的药取回来了,需不需要我给您煎药?”陈凡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