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这个世界，这个世界……”

秦九看到黄耀祖半天说不出话，好像卡壳了一样，一直在那重复一句话，不知是还没回过神来，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因为这个新世界，九妹越是介绍，黄耀祖两口子的兴趣就越浓厚，恨不得开始体验九妹所说的幸福生活。

在这里没有压力，没有战乱，没有恐怖袭击，不用再担心被绑架，也没有意外，不会生病，不会虚弱。

在这里没有恶人，大家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用再担心被活死人附身，身体不会变成不受控制的傀儡，这里没有活死人。

至于犯罪，想都别想，规则就是程序，深入每一个意识体体内，就像无眼男的寄生物一样。

一旦有违规行为，就会触发警报，就会暂停犯罪过程，就像视频画面的暂停键一样，将正在实施的犯罪现场暂停，等待虚拟法庭的审判，最终定罪。

然后，直接丢小黑屋，关押时间会随着犯罪次数逐渐递增，直到意识被消磨耗尽为止。

别以为成为数字生命可得永生，纯纯在想屁吃，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熵增，哪怕是整个宇宙都一样，数字生命自然也逃不了。

但人类却有一个先天优势，那就是遗忘，遗忘一些不重要的记忆，遗忘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从而避免了意识体因为记忆太多，而出现意识混乱，导致整个意识被庞大的记忆撑爆，化作虚无。

“怎么样？要不要在这里体验一段时间，”秦九看向互相对视的黄耀祖两口子，这何尝不是两人的最好归宿。

“我们可以待在这里么？”

“不，阿祖，我们就待在这了，哪也不去，不回去了……”

还不等秦九回答黄耀祖的问题，黄耀祖前妻就决定了，她一定要留下来，她再也不想回去那个冰冷的世界，令她恐惧的世界了，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再也不想回去那个身体虚弱，身体都不完整的世界。

她用祈求的视线与黄耀祖对视着，眼眶含泪，请求黄耀祖留下来，跟她一起留下来，两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想留下来，就留下吧，”秦九也懒得再看这两口子撒狗粮了，起身推门离开了酒吧。

只是在关门之前，提醒黄耀祖好像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老黄，别忘了她，她为了你可差点死掉。”

秦九说的，自然是外卖少女，小雯。

是左拥右抱，还是焦头烂额，就看黄耀祖的情商高不高了。

就看黄耀祖的前妻，接不接受有人跟她平分黄耀祖了。

“阿九，”黄耀祖还想追出去拦住秦九，很想询问秦九说得她究竟是谁，可他刚开门离开酒吧，只看到匆匆忙忙走过的行人，哪还有秦九的身影。

待黄耀祖重新返回酒吧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外卖少女，他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替自己挡子弹，为自己而死的女孩。

“阿祖，她是突然出现的，她是？”Esther询问回来的黄耀祖。

黄耀祖并没有回答前妻，低着头不说话，默默蹲下抱起小雯，将小雯放在一张长木桌上，才跟前妻解释这个女孩的由来。

“他那天跟踪我，还替我挡了子弹，最后我晕倒了，你，我，还有她，都被阿九救了回来……”

“这是阿九留下的纸条，”Esther注意到黄耀祖看这个女孩的眼神很复杂，与黄耀祖相处了那么久，身为最了解黄耀祖的女人，她不可能看不出那种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