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逸铭拿着令牌,径直找到夜钴樾。
“兄长,羽林卫,还不死心。”夜逸铭语气冷到骨子里,眼睛一片猩红,手不自觉握成拳,指关节咯吱作响。
“阿铭,冷静一点,他们既然敢出现,我们有的是时间将他们一网打尽,母亲和外祖父一家的仇,会报的。”
夜钴樾捏住夜逸铭的肩膀宽慰,血海深仇,他们已经筹谋了这么多年,终有一天,会让羽林卫背后的人,付出代价。
夜逸铭勉强恢复理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捏着令牌的手却越来越紧,这么多年,他们苦苦追寻羽林卫的下落,却没有查到太多蛛丝马迹。
唯一知道的,就是羽林卫,和京城高官,以及宫中都有牵扯,至于是谁,对方来往太谨慎,甚至于没有丝毫痕迹,他们查无可查。
“砰。”只听清脆一声响,夜逸铭竟将令牌折成两半,锋利的棱角刺进他的手掌中。
“阿铭。”夜钴樾恼火起身,无奈的抓住夜逸铭的手,抠出他手中的令牌扔在地上。
“兄长,我无事,想出去走走。”夜逸铭有些疲惫,这么多年,母妃死得冤枉,外祖父一家冤魂不得安宁,他们却什么都做不到。
不能给他们申冤,不能揪出幕后凶手。
夜逸铭越想,心中越悲愤,漫无目的的走在王府中,脑海里一团浆糊,思绪太乱了,理不清。
吹来好久的冷风,心中的那股暴躁无力的感觉,才让他勉强压下来。
走着走着,径直来到王府湖泊处,夜逸铭顿住脚步,看着不远处晃动的身影。
“你在干什么?”夜逸铭一眼认出,缩成一团蹲坐在地上的阿斗。
“殿,殿下,你还没睡呢?”阿斗讪讪开口,身体有意无意挪动,挡住垂钓的简易鱼竿。
“大晚上,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夜逸铭狐疑看向阿斗,迅速上前,转到她的身后,装着两条肥美的大草鱼的木桶映入眼帘。
旁边,一根竹竿制成的简易钓鱼装置,正情情恳恳吊着鱼。
“你,收获颇丰啊。”夜逸铭硬生生挤出这么一句话,试问天楚,哪个人敢来贤王府的后院——钓,钓鱼?
一向冷淡,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六皇子,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龟裂,他从未遇到过,阿斗这么奇葩,却挺有意思的人。
“这,睡不着,出来逛逛,听到水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阿斗解释道,
若不是白天经过,看到这里的草鱼肥大,想吃口烤鱼,阿斗也不会干出这么……干坏事被抓包,阿斗觉得脸上热得很,也找不到好的形容词形容此事。
“两条够吗?”夜逸铭倒没有发难,贤王府的湖泊,并没有养供观赏的金鱼,而是一条暗渠,渠道有一条小的叉流,从后山流出,有草鱼也很正常。
“够了够了,草民本想着做烤鱼,殿下若不嫌弃,就稍等一会儿,草民给殿下做一顿烤鱼。”拿人手软,阿斗主动开口邀请。
“那就等等。”夜逸铭主动承担提桶的工作,跟着阿斗回到了院子,发现院子门口,已经摆好了各种蔬菜。
“看来你是有备而去。”夜逸铭看着摆满的各种蔬菜,只是有些疑惑,做烤鱼,洗干净放点调料,用木棍插上就可以烤了,哪用的着这些?
“殿下,贵府草鱼肥美,做成烤鱼定然能大饱口福,草民也是一时嘴馋了。”阿斗打着哈哈,手中麻利的处理草鱼。
只是冬天水冷,阿斗处理干净草鱼,手已经冻得通红,有些僵硬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