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见朱厚熜如此乖巧懂事,心中的喜爱更甚几分,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让人传膳,想来这些时日,兴世子随陛下一路归来,都没有好好用膳。”
宫女领命而出,朱厚熜听到马上就要开饭,当即开心地说道:“还是皇伯母了解侄儿,多谢皇伯母。”
张太后眼角的鱼尾纹又紧凑不少,可见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正德皇帝朱厚照虽然顽劣,但对张太后很是孝顺,宫中的吃穿用度自然没人敢苛待这位皇太后,没有让朱厚熜等待太久的时间,一桌饭菜就已经布置妥当。
朱厚熜搀扶着张太后走到餐桌前,然后乖巧地坐在张氏的旁边。
待张太后落座,便对几名宦官吩咐道:“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兴世子。”
宦官们布菜完,瞧着朱厚熜大快朵颐的模样,原本最近食欲不振的张太后,也有了一些胃口,跟着多吃了两口。
“太后,皇后娘娘求见。”
刚刚擦完嘴角的张太后,听到宦官禀报自家儿媳妇来了,随意地说道:“嗯,让她进来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感觉这事不寻常的朱厚熜,也不作声,继续吃着面前的山珍海味。
一名不到三十岁的女子慢步走了进来,她脸上的面容姣好,颇有几分姿色,一袭凤袍更显气质端庄,身后还有两名宫女跟随。
“母后。”
张太后将目光放在朱厚熜身上,对他道:“这是你皇嫂。”
朱厚熜放下手中的碗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给夏皇后行礼道:“皇弟,兴王府世子朱厚熜,拜见皇嫂。”
夏皇后露出得体的微笑,轻声说道:“皇弟快免礼,本宫可是专程来母后这里向你道谢。”
朱厚熜当然知道夏皇后说的道谢是指什么,当即回道:“皇嫂不必客气,臣弟作为臣子,救大哥也是分内之事。”
夏皇后见朱厚熜没有自恃功高的意思,当下心中放心许多,她真怕朱厚熜仗着正德对他的宠信,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中,那样她这皇后的位置将会更加尴尬,更别说倚靠朱厚熜获取圣心。
“你都称呼陛下为大哥,为何还要叫本宫皇嫂?”
听到夏皇后的话语中,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朱厚熜明白夏皇后这是来找他示好,开口喊道:“嫂子。”
夏皇后应了一声,心中甚是欢喜,脸上的表情好似吃了蜜一般。
夏皇后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正德皇帝长时间留住豹房,紫禁城的后宫形同摆设,她心中焦急肯定在所难免,此次正德回京,得知朱厚熜两次救驾,她这才想出通过亲近朱厚熜笼络帝心。
张太后看着开始聊家常的叔嫂二人笑而不语,对于自家儿子和儿媳之间的关系,身为人母的张太后当然知道,夏皇后的那点小心思,哪能逃过她张太后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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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早,紫禁城内已是灯火如昼。
奉天殿。
完成所有仪式的正德,歪坐在龙椅上,向旁边的魏彬问道:“兴世子呢?”
已经累得腰酸背痛的魏彬,强打着精神回道:“世子正在仁寿宫给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