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晨在隔壁房间也无心吃早餐,眼中充满了后悔,遂起身,却得知何家老大已走!
他刚走下客栈,便见到前方路上,柱子坐在驴车上,往十里陶坊的方向去。
“柱子!柱子!”
柱子听到有人叫自己,便往后看去。
秦晨靠在驴车上,心乱如麻,随意问了一句:“柱子,你们送货的有没有去京兆府的呀?”
“今天是十七号,正好要去给京兆府的瓷器铺子补货,咋啦晨哥!”
“能捎个人吗?”
“干啥?”
“我想去京兆府一趟!”
“成,那我和二牛换一下,今天我去京兆府送货,他去拉青料去!”
……
漆河自耀州城外十余公里起,两岸便悬崖壁立,运满瓷器的驴车摇摇晃晃的在驿道上费力而行。
这条路是千百年来耀州人通往长安城的必经之路,久而久之,官民遇山开山,遇水劈水,竟于悬崖青石、河边路滩上开辟出一条可四马同行的官道。
但如在雨季漆河水量猛涨,便会淹没官道,往长安城去,便不得不翻山越岭,多走四十里路,从耀州驿道而行。
秦晨也因昨夜未睡,随着驴车摇晃的节奏睡了过去!
三日后!
这一百五十里的路程,走了整整三天。
这三日,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营救何栗之计!
日光熹微,渭水东流,秋风萧瑟,行人稀少。
清晨,古朴残破的长安城墙出现在秦晨的视线中!
“柱子,那可是长安城?”
柱子见秦晨醒了,笑问道:“是啊!晨哥,你说这长安城多好听啊,为啥改成京兆府,绕口的很!”
“的确,长安长安,长治久安!”
车挂轊,人驾肩。廛扑地,歌吹沸天的长安城消失了,入城之后虽觉未如盛唐之繁华,但好歹也是西北城市之首。
俗话道,痩死的骆驼比马大!
秦晨坐在驴车上,随柱子将瓷器送到长安街的陈家瓷坊后,此行无任何兴趣观览长安,就连铺子中的各式各样的瓷器也引不起的丝毫兴致!
一心盼望着,尽快到达天子峪至相寺!
后日酉时,便是与山匪约定的时间!
乘驴车路过了大兴善寺、大雁塔等地,较后世之繁华,可以忽略不计。而曲江池已被垦为田圃,园林胜景几无所存,除了难以移动的巨石,仍存于田野之中。
抬眼望去,秦岭巉巉列万峰,云雾漫山岭。
抵达天子峪时,便已至下午,因至相寺在天子峪西岭上的山腰处,为了不耽误柱子驱车返回长安城住宿,因陈家瓷坊有专门给车夫歇息的地方。
剩下这一段山路,他选择了步行!
抵达至相寺,其并未如龙泉寺那般辉煌,其内僧徒只有寥寥数位,至于游客,则是一人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