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盛，月光皎洁。

种师道不知道何时从身上何处摸出来一把匕首！

“匕首！”

秦晨接过手，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你身为读书人便是最好的掩饰，常人定觉得你无缚鸡之力，你切记要藏拙，一击致命！”

……

秦晨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被这山匪流民充斥的乱世给逼的！

他也本是惜命之人，上次在陈家和山匪战斗，差点就失了性命，所以他必须有防身的拳法，不过种师道既然告诉他自己适合匕首，那便用匕首防身也好，匕首小巧玲珑，能够随身携带，还不被人看出。

这一夜，秦晨的学习能力超出了种师道的认知！

过目不忘的秦晨，总是能够掌握到每一招的精髓，出招的时机和角度都恰到好处，只是力度差了许多。

不过力度是最好训练的，首要的是悟性，其次是敏锐力！

前两点秦晨都具有，种师道教授了秦晨一整套的匕首招式，总共九式，招招都是直逼要害！

“要想习得真正的功夫，还得战场杀敌，只有面对生死之战，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功夫！”

种师道是有资格说这番话的，光是刚才一拳击碎青砖，就是青年壮汉也怕得内脏碎裂。

“你这年纪切记，内功已经难以成形，若是真要一击制敌，那还需得勤加苦练，出刀的速度和力度。数十万次的练习，才方可成，拔匕一击必中。这事走不了捷径，只能苦练，每日挥匕三百次，一年就是十万次，三年才能有所小成！”

“谨记教诲，只是晚辈不知道，这匕首若是练得炉火纯青能有多快！”

“匕首给我！”

秦晨将匕首递给了种师道。

“九如，你朝我挥一拳！”

话音刚落，秦晨抬起拳，还未等抬起，几乎是十分之一秒，匕首就直抵他的喉咙！

“快！太快了！”

秦晨甚至都没有看清种师道匕首出鞘的锋芒，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再试一次？”

这次还未等秦晨抬手，种师道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顶在了秦晨的胸前，若是敌人，秦晨早就丧命了。

“刀、剑、枪、锤……武器因人而异，常言道一法通则万法通，但武器却不一样，真正的练家子，武器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秦晨身为一个现代人，确实是开眼了！

武学传承是存在的！

“万事无他，惟手熟尔，勤学苦练，不坠一日之功，这乱世也应当有个护身技能，这匕首便送你吧！”

……

腊月十八！

熹微的晨光照在大地，金光片片，今日便是耀州城一年一度的大吉日，敬窑神！

天微微亮，只见漆河的十里陶坊，七十二座窑炉，争先恐后的点燃鞭炮。

“噼噼啪啦！”

燃放了大约一刻钟，七十二孔窑炉前皆是鞭炮燃后的红纸碎屑，若是从高空俯瞰而去，好不壮观，整个一个红色的海洋！

窑神庙早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庙门紧闭。

庙门不远处，神坛设立在昨夜的戏台之上，其上有长桌一条，供养着香、花、灯、水、果，还有香炉、烛台、花瓶、香筒等祭祀铜器。

窑神庙邱道士身着羽服，脚穿十方鞋，燃香一柱，与额相齐，拈香之时，口中默念《祝香咒》。

“道由心学，

心借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