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有人摇头晃脑,击节高呼:“妙!妙!妙!”
上京城,此时正是热闹喧嚣时分,大街上却响起一阵阵锣鼓声。
“咣!咣!咣!”
“敬告!两浙路越州府会稽县书客‘翩翩梁公子’看赏‘小字元伯’先生佳作《三国演义》——”
“锦绣祥凤一幅!”
锣鼓开道,双人骑着高头大马随后,接着便是四人高举着一幅由十万金线编织的精美绣品,画面正中央,乃是一只振翅祥凤,直扑高空。
唱名、打马、游街!
古来是专属于殿前钦点状元的传统惯例,早年却被终点书斋套用在锦绣盟主的看赏戏码上。
按照规则,但凡有佳作得到锦绣祥凤,便在作者所在地唱游,是为与民同乐,扬名立万,正如此刻一般!
大街上无数平头百姓听到动静,纷纷聚拢过来,围着这幅锦绣祥凤指指点点,不时感叹道:“这祥凤着实精美!”
“这位‘小字元伯’何许人也?是哪位大儒?”
“那《三国演义》是何等佳作?竟赢得豪客看赏如此绣品!”
“阁下孤陋寡闻了,这可是终点书斋近段日子,最出类拔萃的文卷之一,不可不读。”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那些个辞藻华丽,谁也看不懂的文集吗?”
“非也!非也!”
一路游行,直到元伯草堂的小巷外,众人才尽皆散去,也算得知,原来这么一个静谧之处,住了位大文豪。
张愚并没有随行,而是先行一步在家中等候,免了不少麻烦。
听到院外传来锣鼓声和拍门声,这才外出将绣品迎了进来。
书斋派来的几人张罗着将锦绣祥凤挂在堂内墙壁上,领了张愚备好的赏钱,便一边道喜一边言谢,毕恭毕敬退走。
张愚送出院门外,发现有几名劲装武者在小巷中来回巡视,将一些好事者驱赶,远离元伯草堂所在。
想来,应是典杏仁和典少游说过这边的情况,这才为张愚消除隐患,不致被人无端打扰。
关好院门回到屋内,站在堂内仰头看向墙壁上的绣品,张愚终于有机会好好品鉴一下这幅难得的绣品,细看之下,确实美轮美奂,必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这终点书斋的眼光和品味非同一般。
想到自己一开始写书,无非是穷困潦倒借以谋生,如今总算小有成就,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尽管如今《三国演义》只是免费展示公布,但靠着书客看赏,这三个多月来,也算攒下十几两白银的稿费,吃穿用度应是暂时不用发愁了。
再有这锦绣祥凤在手,就算用不上,至少心里多了一份大大的底气。
深夜时分,万籁俱静。
院外更夫敲过三更的梆子,上京城大多数人早已进入梦乡。
张愚却盘腿坐在卧榻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身周却有微弱气息涌动。
那气息并非实物,却渐渐显出涟漪,牵引着桌上一盏油灯火光摇曳,频频往张愚这边靠拢。
现如今,张愚已然儒道入品,稳稳处于八品修身境。
尽管实力没什么增长,但体内早已蕴养出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