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说!”
钟守义见状,一掌拍在桌上,吓了五人一大跳,还指着其中一人回答。
那人正是梅花堂堂主钟安然,当下苦着脸,稍有迟疑,但看到钟守义吃人的眼神,只好赶忙说道:“回总修,那本《红楼梦》自从前几日连续看赏十三幅锦绣祥凤后,目前倒是没有新的豪勋书客一掷千金。”
“现如今,那‘小字元伯’也没有更新章回,仍然是前面三十章回在书斋中免费展出。”
“不过,因为这阵子引发关注,倒是有不少书客留意到,听闻全国各地书斋都有消息传来,有些人在乡下,还特意跋山涉水进城,就是好奇心作祟,要瞧一瞧这《红楼梦》如何迷人。”
“眼下短短几日,《红楼梦》已然在种子、花瓣、刀片、金线四榜都有名次了,照这趋势,冲到第一恐怕……”
钟安然越说声音越小,他已然看到钟守义双目几欲喷火,而自己很可能是第一个承受怒火之人。
此时,旁边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宛若天籁一般,将钟安然从扑面而来的火海中拯救出来。
“总修,即便如此,我等也无需多虑!”
月季堂堂主钟祥礼信誓旦旦说道,直视目光挪移过来的钟守义。
钟守义当下领悟到他话中有话,微微挑眉说道:“哦,看来你有想法,说来听听!”
在场的钟家五位堂主,其实分了两个辈分,安字辈与祥字辈。
其中安字辈年长一些,在族谱中论资排辈,算是祥字辈的叔伯,但因为钟家多年来开枝散叶,很多支脉虽然有辈分差异,但往往年岁差别不大。
这五位堂主,便有三安二祥,而钟祥礼是辈分最小岁数最年轻者,平日做事也最有想法,很受钟守义看重,甚至听闻主家那边也有人在关注他。
眼下主动开口,显然不是无的放矢,除了钟守义之外,其他四位堂主各怀心思,想着听听他接下来究竟有什么说法。
“回总修,其实事情很好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如前几日我等到典幸冉处登门问罪一般,正是出于《红楼梦》和‘小字元伯’的背景,这才师出有名。”
“想来,不单单书斋,就是大街上的书客都还记得,《三国演义》究竟怎么回事,所有人记忆犹新。”
“说白了,不是《三国演义》多差,而是这本书出格了,或者说,罪犯天条!”
“我大顺国儒道文坛因此不容,这才联名抵制,冲上牛粪榜首。”
“现如今,《红楼梦》乃是一样的弊病,哗众取宠难登大雅之堂的白话文形式,定然会惹怒一众士子儒生。”
“总修,您说,要是那些学子鸿儒得知,原本写了《三国演义》的粗俗作者,现下故技重施推出《红楼梦》,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说不得,现如今太学中,已经有不少学子聚在一起,开始讨论这件事情了!”
话落,在场几人纷纷点头,钟守义更是眼底有精光绽放。
说的正是!
之前有些气糊涂了,倒是忘了这茬,《红楼梦》和‘小字元伯’有无法规避的致命弊病!
文坛容不下这种行文风格,那些高居正统地位的儒道大家,根本不会任由其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