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得理的‘广告’,又一次将气氛烘托起来,张愚和悬挂的所谓墨宝,立马成了焦点,一众来往宾客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想瞧瞧之后如何收场。
不一小会,中庭展台点上一根短香,告知众人,时限内若有人出价十两黄金,则墨宝可得,若流拍便是张愚践行赌约。
烟波楼中,闻风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一楼中庭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眼见短香就要燃尽,一双双闪烁精光的眼睛,都集中到张愚身上。
张愚经过一开始的愤怒、惊惧、哆嗦后,此刻隐隐变得冷静。
事已至此,指望虞得理收手是不可能了,要么期待有人出价解救,要么自救。
然而,终究是实力不济,一点挣扎自保的本领都没有。
但,脑海中,那道命数正人君子却已经频频闪现,而且光芒变得越发亮眼。
张愚默默祈祷,也许事情会有转机,比如之前与典少游商量的对策,那些用来磨虞得理这个恶人的其他恶人,也该来了吧?
“听说有人卖墨宝十两黄金?呵呵,这么贵啊……”
“那……我买了吧!”
一道声音从烟波楼外传入楼中,未见其人,便能听出对方极度自信。
虞得理闻言双目微眯,视线紧紧锁定门口,很快就有几道身影出现,簇拥着一位摇扇公子,约莫二十年华,头戴高冠额箍银带,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韩板泰!”虞得理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念出,张愚就站在他身旁,亲身感受到,宛若一座火山正在酝酿,马上就要喷发而出。
张愚心中暗暗念叨:“原来,这便是那韩板泰啊,果然唇红齿白,生得俊美,上天真是偏爱这厮!”
典少游当日建议用来磨虞得理的恶人中,这位韩板泰首当其冲。
话说,当朝首辅右相韩观槽,膝下有龙凤二子,异于常人,才貌双全,令人艳羡不已。
然而,这龙凤二子随着年岁增长,品性渐渐出现巨大差异。
老大韩板良,素有美名,人人传诵,朝野内外都对其交口称赞,上京城流传四大公子,便有他一席之地。
老二韩板泰,天生好皮囊,本应和大哥一样才对,懂事后却染上陋习,专爱吃喝玩乐,不喜用功,出入处都是烟花之地,如今更是成了与虞得理齐名的四大纨绔之一。
韩相一家,两个公子迥然不同,南辕北辙,也算是一大奇观。
要说虞得理平日最痛恨之人,这韩板泰肯定榜上有名,除了两人龃龉颇多,最重要的还是两家政见不合,背地里争执不休。
当下,虞得理正玩得兴起,韩板泰当众出现横插一杠,怎叫他心中舒畅?!
“哟?这、这是虞大公子也在场啊?”
“莫不是,也看上了墨宝?想要与鄙人抢宝?”
“那可不行,恕在下不能割爱了!”
“来啊,直接给本公子加到二十两黄金,免得让虞大公子看轻了不是!”
韩板泰故意提高调门,拿余光瞥视虞得理,并不正眼瞧他。
“好!”张愚再次握紧拳头,暗暗在心中加油喝彩!
这口气出的,那怎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五十两黄金!”
这边韩板泰话音还没落地呢,外面又有新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