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使不得,快快请起。”
方狗赶忙上前扶住史进,可还没用力,伤口处,结痂的那一部分突然就裂开了,流出一汩汩鲜血。
“哥哥莫动!且留在小可的寒舍,小可这就去寻那郎中。”说着话,他便急匆匆地推门而去。
叹了一声,方狗无奈,这厮怎么将他一人留在这?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从门外走进了两人,方狗定睛一看,原来是史进回来了,还带来个满头白发、背着大箱子的老人家。
此人一看便知,定然医术了得,因为史进对其恭敬有加,那态度不像是对寻常的郎中。
“咳咳,史太公可还安好?”
“家父前些日子,病故了。”
“唉,终是抵不过岁月,咳咳。”
老郎中声音沙哑,与史进闲聊了起来,边聊边咳嗽。
方狗无语,这郎中,怎么刚进门,就咳上了?
“史进哥哥,这人是谁?”
“哥哥,这便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神医,家父在世时,与这位神医有交情颇深,故而看在家父以往的面子,才来此问诊的,可莫要失了礼数。”
闻言,老郎中摆摆手,道:
“老儿算什么神医,不过是一个江湖郎中,当今世道,能称得上神医二字的,只有安道全一人也。”
方狗道:“神医,不要谦虚。”
“非是老儿谦虚,而是确实如此,与他相比,老儿的医术实在太浅薄了。”
“记得朝廷请他,与太医们共著《圣济总录》,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老儿若有那本事…唉,不提了…那厮如不是留恋勾栏,想来成就定然极高。”
“唉!老儿实在想不通,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贪恋美色呢?”
说到这里,老郎中捶胸顿足,颇为恨铁不成钢,连叹了好几口气,才看向方狗的胳膊,道:
“你的伤并无大碍,一会老儿开两副方子,一副外敷,一副内服,早晚各一次,两三日便可痊愈。”
老郎中想了想,似是不放心,看向史进嘱咐道:
“稍后你去药铺抓药时,切记抓陈的,不要抓新的。”
这话方狗能听懂,陈的就是放置了几年的草药,新的就是刚采回来的草药。
中医果然博大精深,一病一医,对症下药,极为讲究。
方狗暗赞不已。
不多时,史进送别了老郎中,进屋子里与他寒暄了几句,便急忙抓药去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个字。
方才,老郎中进屋时,就已经在瞥方狗的伤口,一眼就确认了伤情,他本可以直接开药方,走人了事,却扭头望向了方狗的伤口,交代起来。
“当真是医者父母心啊,想来,那郎中是想让我安心,才这般做的。”
此时的方狗已经算是高手,老郎中进屋瞥他时,他就注意到了,却没说什么。
最后任由老郎中开了药方。
半盏茶的工夫过去,九纹龙史进拎着几大包黄纸包裹的药材,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