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开上了高架,路明非半开车窗任凭晚风拂脸,想象着自己的刘海此刻应该是乱糟糟的。
“好无聊,真把我当司机啊路明非。”诺诺不满道。
“那聊聊呗。”路明非转头看向诺诺,高架两侧灯火通明,映衬着她的脸颊。
“看你个头啦。”诺诺目不斜视:“怎么样,今天爽不爽。”
“有师姐罩我,肯定爽咯,你是没看到赵孟华的表情,臭得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哈哈。”他干笑了两声。
“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陈雯雯的?”诺诺的语气很平静。
路明非老实道:“也没多久吧,就前段时间。”
“为什么?”诺诺减慢车速,拐下了高架路。
“那段时间我做了一场梦,梦里的我还挺厉害的,关键是有人罩。”
“然后呢?”
“然后罩我的人死了,我就醒了呗,因为悲伤过度就忘记喜欢陈雯雯的感觉了。”路明非胡说八道着。
“这样啊,那你为他报仇了吗?”法拉利的车速越来越慢了。
“他弟弟觉得他做错了事,要杀他报仇,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嘛,我只好像葬礼上撑着黑伞、带着墨镜的特工,确认客户死亡就领工钱走人,下一站也许是马尔代夫,也许是撒哈拉沙漠,又或者是月球基地,说不准的。”他低着头,说着有些不着边际的台词。
诺诺突然觉得路明非好像有点伤心,这符合她先前的调查以及侧写的结果,她了解的路明非本就是个容易春悲秋伤的中二小孩,只是这两天接触下来,路明非还是第一次显露出这种气质。
“理智告诉我你在胡说八道,但看你的表情又不像是骗我,为什么?”诺诺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她随口说着,法拉利拐进了小巷,熄火了。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嘛。”路明非挠着头,四处张望着。
“下车。”
“喂,师姐,别这么不够意思啊。”他哀嚎着。
“奶奶的,车没油了,你爱坐就坐吧!”诺诺脱下了高跟鞋,穿着丝袜就跳下了车。
路明非只好也下了车,找了个马路牙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诺诺也凑过来蹲在路明非的身边,掐着他的后颈说:“也就是说,因为你早就不喜欢陈雯雯的缘故,师姐今天专门为赵孟华准备的表演纯属白费心思,是吗?”
“别这么说嘛。”路明非拍了拍诺诺掐住自己的手:“我很感激你的,也感激师兄,我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威风过。”
“而且,你今天登场的时候就像是三国时候的吕布,很帅,而你的赤兔马,更帅!”路明非用手指戳戳诺诺又看看法拉利,一副崇拜的表情。
“吕布?”诺诺皱着眉头看向路明非:“我是吕布,那你是谁?”
“貂蝉呗,总不能是关羽吧,吕布怀里抱着关羽,多煞风景。”
“臭美!”诺诺咯咯咯地笑着,又指指一旁的小店,使唤道:“既然感激我,那就去买个冰淇淋给我吃。”
“好呀,要什么口味?”路明非起身。
“你猜猜看咯。”诺诺摸出了手机,不知跟谁发起了短信。
一会儿路明非回来了,带回了一个淋着和赤红色草莓酱的甜筒。
“不错,你很懂我嘛。”诺诺舔了一口,又像是被冻到了,微微打了个哆嗦。
“冷的话,要不回车上?”路明非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