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开始查找起与这两处有关的志怪故事。

电脑上弹出的消息，让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枉费他之前为了公司的项目，还囫囵吞枣了不少志怪故事，居然还真就漏了这几个故事。

澄江只在《聊斋志异》里一个叫澂俗的志怪故事里出现过，要不是他知道澂就是澄的古字，恐怕还真找不到这个故事。

故事里记载，当地的居民会变化成动物，外出觅食，不过背后的原因却是只字未提。

而衢州这个地名，赫然就写在《聊斋志异》里“衢州三怪”的故事名里面。

而故事的内容，则和自己的遭遇大同小异：

听到人走路就会出现的钟楼鬼怪，池塘边会将人卷入水中的白绢，以及听到就会生病的鸭子声。

林小辰突然有种猜想，这所谓的幽冥灵域，或许就和这千百年来，人们绞尽脑汁所幻想出的志怪故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那位神秘无比的茶馆主人，会不会就是那位，开着茶馆换故事的蒲松龄蒲秀才。

不过文中只有三怪，并没有自己第四次死亡的类似记载。

他猛地回想起茶馆说书人的提示：“无规矩不成方圆”

也许就是在告诉他，这是一座遍布着“规则怪谈”的城市，违背规则的下场，就是丢掉小命。

这么看起来，倒是和最近流行起来的“规则类怪谈”颇为相似。那些他死后出现的纸条，或许就是某种隐晦的规则解释？

莫非这幽冥灵域的志怪之地，还会因为现世的新怪谈而不停进化，从而变得远比志怪小说中的记载更加可怕。

想到这儿，他翻出了那本草草看过的《聊斋志异》，又从网上搜索出各种出名的现代怪谈故事，开始一一对比起来。

一直读到深夜，看得头昏脑涨的林小辰开始呵欠连天。

一想到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他挑灯夜战的决心就凉了半截。

从冰箱拿出一瓶新买的肥宅快乐水，他决定再看上一个小时就去睡觉。

“咚咚咚。”

他的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昏昏沉沉的林小辰刚要去开门，却突然打了个激灵。

知道他新地址的人只有张颖，可对方怎么看，也不是会大半夜来敲自家大门的主。

他放轻脚步，凑到猫眼前往外望。

“咦。”

门外之人居然正是张颖，可她的脸色苍白无比，额头更是挂满了冷汗，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的脖子微微地佝偻着，很不自然，就好像有人坐在她的肩头，正把她的头往下按一般。

林小辰心中一动，换成了游魂形态，再次看向门外。

张颖的脖子上坐着一个蓝色中带着几缕黑气的人形怪物。

怪物的眼眶只剩下黑漆漆的窟窿，却不停地流淌着两行血泪。

那双瘦骨嶙峋的小手，正死命地按着张颖的脖子。

它的身旁浮现着几行小字：

【怨童（凡品志怪）：方士拘押身怀怨念的孩童之魂，用咒术强行驱使所化。】

凡品志怪？怎么会找上张颖？

“让它进来。”

熟悉的童音在自己身后响起，林小辰转过头，正瞧见不停吞咽着口水的升升。

睡醒的他似乎长高了一点，眼神也成熟了不少，不过看样子，还是当初那个贪吃的小屁孩无疑。

林小辰变回人类，小心地打开大门。

“林小辰，我能不能在你家待一会儿，我，我家……，不，要不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