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羲死了。

她到死都没能见到厉诀。

她没能死在厉诀的怀里。

而厉诀也没能像前两世的商诀和帝诀一样让叶羲死在他的怀中。

他的姐姐到死都是在狭窄变形的车厢中，她很绝望吧，她死的时候是不是在怪他不能来救她。

不……她该是恨他的，是因为他，她才死的。

那些人要杀的是他。

是他害死了他的姐姐，他的挚爱，他的光。

他生来就是不幸和肮脏的代名词，他的母亲因为他疯了，一跃从楼上跳下摔死了，他的姐姐，明明是他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但是她也死了。

他明明已经拥有了至高的权利。

但他还是守护不住想要守护的东西。

或许，他没有强求把他的姐姐留在身边，他从未接近过她，她就不会死了吧。

是他不配，是他害死了她。

冰库里，厉诀躺进了双人的水晶棺中，他轻轻把叶羲抱在怀里，小声道：“我知道姐姐在这里一定很冷，但我没办法，我现在只能把姐姐放在这里，但姐姐不要生气，我在陪着你，抱着你，给你取暖，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等我杀了那些害死你的人，我就来找你，好不好？”

叶羲已经没办法再回应厉诀了，厉诀抿着唇，他执起叶羲的手，然后让它弄乱了自己的头发。

一如……叶羲还在的时候。

厉诀小声抱怨道：“姐姐总是喜欢弄乱我的头发，那样子的我真的好蠢。可是……我真的很喜欢。”

被叶羲摸着脑袋，那是他感觉到被爱的时候，可是……再也不会有了。

不会再有人摸着他的脑袋唤他“阿诀”了。

厉诀埋首在叶羲冰冷的颈间，眼角的泪水落下隐没，无人知晓，厉诀的世界已经崩塌，他的世界一片荒芜。

最后，厉诀离开了冰库，他要去报仇。

海市掀起了腥风血雨。

叶羲的死也闹得人尽皆知，这件事没能瞒得过林彻。

林彻强行离开学校找了过来。

在见到厉诀的瞬间，林彻一拳就揍了上来，厉诀没有躲，他生生受了林彻这一拳。

保镖们想要拦住林彻却被厉诀喝退了。

他只是平静看着林彻，缓缓道：“你是来见姐姐的吧，我带你去见她，想来……她也是想见到你的。”

林彻没有说话，但也没再动手。

而厉诀只是默默转身离开，林彻跟了上去。

冰库里，林彻看着躺在水晶棺里的叶羲，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紧跟着，他就转身看向厉诀，一脸悲愤道：“是你害死了姐姐！你为什么不去死，要不是你惹了那么多仇家，姐姐怎么会死！你说要为姐姐报仇，但最应该去死的明明就是你，你还圈禁姐姐，姐姐在遇到你之后，就没有真正开心过，这些都是你的错。厉诀，你该死！”

厉诀瞳孔紧缩，那是一种悲伤到极致的崩溃模样，林彻几句言语就轻松击溃了他。

厉诀冰冷的从容消失，他挺拔的背脊忍不住弯曲下来，他的手在颤抖，他在林彻的面前就像是个无措的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