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衬托之下,宇文曌借助自己的身体优势,东躲西藏,在夜半时分跑到了城外的孤山上,看着城内侯爵府那边的火光。
泪水从眼睛当中流下来,坐在树下,把身体蜷缩在一起,身体因为悲痛也一直在抽搐。
等到拂晓时分,城内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围着侯府的军民也在拂晓之前就撤离,留下的只有一个满目疮痍的宇文侯爵府。
宇文曌用自己的手还有四周的树枝,在这座没有名字的孤山上面堆起来四个小小的土堆,宇文曌跪在土堆面前泪流不止。
四堆矮小的土堆面前,一个看上去有五六岁的孩童长跪不起,脸上的泪水还在肆意流淌,嘴里面说着一些充满仇恨的话语,眼神当中充满了恨意。
宇文曌跪在土堆面前,久久不愿起身,前世的他没有父母,唯一一个可以称为亲人的只有能收养自己的孤儿院院长-周妈,后来周妈去世,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亲人。
但是这一世他不同,他有父母,有亲人,有很多待自己为亲弟弟的哥哥姐姐,虽然自己这么叫,他们都不敢答应来着。
但是自己好不容易享受到家庭的温暖,突如其来的一场无妄之灾,却让自己又变成了一个孤儿,这让他怎么可能不仇恨。
面前的四座小土堆,一堆土代表宇文曌父亲-宇文德,一堆土代表宇文曌的母亲-卢玲,一堆土代表舍命救下自己的丫鬟-花儿,一堆土代表着宇文侯爵府和侯爵府里面的那一些哥哥、姐姐。
四个土堆里面,或者说四个孤山上的坟堆里面,除了花儿的坟堆里面有花儿塞给自己的花瓣,其余的坟里面都没有东西,这四个小小的土堆甚至连衣冠冢都算不上。
宇文曌把几个土堆上面的土夯实,在四周拿了几块掉落在地面上的树枝,在四个土堆面前竖着。
做完这一切,宇文曌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行囊,在离开之前朝着四个土堆深深地鞠了一躬。
等到宇文曌直起身,抬起头,稚气未脱的脸上没有了伤心和难过只剩下了坚毅,眼睛里面没有一丝不舍,头也不回朝着另外的城镇而去。
走出山林的时候,原本一身看上去华贵的衣服,在宇文曌有意无意的动作之下已经被泥土完全所覆盖,衣衫更是被树枝划开无数条口子,破烂不堪,除了脸上略显白净以外,其余方面已经和一名乞儿完全一样。
浑身上下只有被宇文曌抱在怀里的包裹没有损坏一点,甚至于就连一点泥土都没有。
两个城池之间的道路上,一个衣衫破烂的孩童独自背着包裹一个人走在城镇交通的道路之上,完美和四周的农民和一些难民融为一体,没有一个人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跟着人群走也不会歹人会对一个人群中的衣衫褴褛的小乞儿动手。
一路行走,一路听着周边行走的居民和商人说着前面城镇发生在侯爵府上的惨案。
说得那叫一个惨,老弱妇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还有一个丫鬟都已经跑侯爵府了,在大街上被那货歹人给抓住,受尽屈辱而死。
宇文曌每次听到他们说出来的打趣的话和自认为是秘密的秘事,头都会低下一分,拳头都会攥紧一分,眼神当中的火焰就会更加的旺盛一分。
但是他不能冲动,这是斗罗大陆的世界,虽然一直被前世的网友调侃,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依旧危险重重。
这里强者为王,他要活下去,成为比父亲还要强的魂师,他要报仇,但是前提是他要活下去,哪怕是去找自己最瞧不起的玉小刚,去舔唐三都可以,只要能让他变强,能让他报仇,这些都可以。
抱着这样急切的心情,宇文曌越走越快,他要去下一座城镇,要买一份地图,他要去诺丁城,要去索托城,去找玉小刚。
两个城镇之间,路程并不算很长,但是对于宇文曌这样的四岁孩子来说,还是太远了,正常大人不足一天的行程,宇文曌硬生生走了三天。
白天头顶着烈日骄阳,渴了就在路边的田里喝口水,吃上一点包裹里面的食物,晚上就睡在田垄上面。
一路之上,宇文曌没有看到追兵,也没有看到沿途搜查的人,就以为自己安全了,在路上的时候也没有怎样休息,只想快一点到前面的“茉莉城”。
但是当他来到“茉莉城”前面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当宇文曌看到这张熟悉的“茉莉城”的大门,差点喜极而泣,正打算兴高采烈地进城,可是一抬头就看见一张通缉令,画像上正是自己,还有在门口巡逻的士兵。
士兵们身上穿的铠甲,宇文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那天在自己家里面烧杀抢掠的士兵身上穿的铠甲。
宇文曌从心底感受到一股无力感,但他还是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跟着大部队缓慢进城,但是自己通缉令下面的印章和字,宇文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星罗帝国”
“朱家”
这两个名词就像是生根了一样,死死地钉在宇文曌的脑海当中
宇文曌刚刚走进城镇,就看见一个个巡逻的士兵在盘查进城的人员,但是守卫仅仅是看了一眼宇文曌,觉得他的身材不像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敷衍的拿出画像简单的看了一眼,没有太过仔细盘查就让他通过城门。
这让宇文曌松了一大口气,跟着人流走过城门,在进入“茉莉城”之后,宇文曌也不敢在城门口多做停留。
他急急忙忙地在一个偏僻的书店里面购买了一份地图,只是确定了地图是真的之后就马上收起来,也来不及细看。
他现在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来好好地研究一下诺丁城和索托城应该怎样走。
宇文曌从书店出来之后就一直沿着偏僻的巷子行走,打算寻找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也不知是时来运转还是怎样,他还没走多元就看见了一间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