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
朱瞻基一手推着朱高煦,一手赶着秦牧,意气风发的来到了朱棣的面前,神情亢奋的说道:
“爷爷!”
“孙儿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调查天街刺杀一案,从反贼的口中逐一的找出破绽,发现那孙氏古玩店就是靖难遗孤的重要据点。”
“秦牧身为锦衣卫镇抚使,明知孙若微是反贼却无动于衷,甚至还与其关系暧昧,形迹可疑。”
“经过孙儿不懈的努力,发现了二叔与秦牧密谋造反,而二叔更是靖难遗孤背后的皇爷。”
“不仅是天街刺杀一案,这一次的宴会行刺一案,也是二叔与秦牧暗中勾结靖难遗孤做的。”
“行刺失败之后,他们还想利用锦衣卫的飞鱼服,来帮助反贼刺客逃过锦衣卫的搜查…被我当场抓获。”
“这是孙儿从反贼房中搜出来的弩箭,面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请爷爷过目!”
朱瞻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言语间满是得意与自豪。
可朱瞻基却是没有注意到朱棣愈发难看的脸色,更加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爹,正拼了命的向自己使眼色。
“人赃俱获?”
“好孩子,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既然案子是你一手侦破的,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你二叔与秦牧?”
朱棣眯着眼睛。
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脸却是不见半点怒气,他倒要看看朱瞻基要如何处置他的亲叔叔。
“爷爷!”
“按照我大明律法,勾结反贼,刺王杀驾乃是死罪!”
“但二叔很可能是受到了靖难遗孤的蛊惑,孙儿以为可以从轻发落,将二叔一家贬去云南封地,终生不得再回京师。”
“至于秦牧此人……”
朱瞻基心里清楚爷爷有多么的偏爱二叔,更加清楚爷爷最忌讳的就是兄弟相伴,所以他把罪名推到了靖难遗孤的身。
但是。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只要二叔一家还留在京师,就会一直觊觎太子之位,所以他想要的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将二叔永远的圈禁在云南封地。
然而。
他却没有注意到,朱棣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眼看朱棣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自己的傻儿子却没有警醒过来,大胖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打断朱瞻基的话。
“够了!”
“你小子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他可是你的亲二叔,堂堂的大明汉王爷,什么勾结反贼,刺王杀驾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爹!”
“我知道你宽厚仁善,可我这一次是人赃俱获,一众刺客以及靖难遗孤全部都被一网打尽,现在正在……”
朱瞻基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朱高炽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清脆响亮的耳光响彻整个御书房,直接把朱瞻基给打懵了。
沃特发!
暗中勾结反贼,刺王杀驾的是二叔与秦牧啊!
你提莫的打我做什么?
朱瞻基人麻了。
“够了!”
“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
朱棣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发出了雷霆的怒吼。
听到朱棣的雷霆咆哮,所有人都是惊恐不已。
朱瞻基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时间。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不过却是神态各异。
朱高炽的脸竟是惶恐与不安,他已经猜到这一次的刺杀很可能是老爷子与秦牧联手策划的,而老二就是一个工具人,跟着秦牧蹭点功劳。
可偏偏自己的傻儿子鬼迷心窍,自以为看破了一切,直接撞在老爷子的枪口了。
朱瞻基却是一脸的惊恐与疑惑,还是没有明白其中的关键,还以为朱棣是因为二叔的背叛而愤怒。
朱高燧虽然看的一知半解,可在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庆幸自己的识时务,而这个狼崽子怕是要遭殃了。
朱高煦更是一脸的得意,这狼崽子是从聪明反被聪明误。
唯独秦牧是一脸的无奈。
你们一家子在这勾心斗角,为什么要殃及无辜呢?
我他喵的谋划了这么久,容易吗?
“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