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后。
小溪村内。
“村长,您说什么?”
“您要把许浩然卖到那玄刀门?”
村长家,中年男人听完村长所说后,惊愕无比地问道。
“嗯?你说什么?卖——?”
“能成为玄刀门弟子那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竟然在指责本村长卖人?”
村长微微皱眉,他故意将声音拖长,手中拐杖猛地敲击地板,眼神露出一抹狠厉低沉喝。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村长。”
“只是......只是......”
中年男人连忙摆手解释,神色惶恐不安,急得额头汗珠直冒。
“只是什么?”
村长眯起了眼睛,一副看透男子心思的语气继续开口:“你是想说浩然现在才十岁,这般年纪进入玄刀门那种势力必然会吃尽苦头是么?”
中年男子听完村长的话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发声。
对此地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小溪村地处偏僻,背靠大山,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
而玄刀门则是百里外新起的江湖势力,范围囊括周边百里的贫困村镇,偶尔也会在这些村中招收弟子。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所谓的玄刀门也就是些山里恶霸土匪组建起来的,根本算不上什么门派势力。
只是这群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所以才敢自封为“门派”。
许浩然年龄尚幼,若是进了那种地方,必将遭遇毒打折磨........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
“但你不要忘了,像我们这些生活在这边缘地带,得不到保护的普通人,就连生存下去那可都是要看别人脸色的!”
“前些时日玄刀门换了个新门主,刚一上位屁股还没坐热就命令属下向周边村镇提了个条件。”
“敢问村长,那位门主提了什么条件?”
中年男人先是迟疑一会,然后还是问出了口。
“哼!那个条件便是我们村要么再上交一千保银,要么就从村中选出一个年轻的男童送过去。”
“这......村长,一千保银那可关乎到咱们村未来一年的生活开支啊,他们这么做不摆明了就是要人么?”
中年男人闻言,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所以现在摆在我们村面前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今日再上缴一千保银,要么交出一名男童!二选一,你说该怎么办吧?要不把你的儿子送去?”村长看向中年男子,语气森寒。
“唉......”
中年男子摇摇头叹息了一声,神色复杂,似悲愤、似无奈......
“本来......我还在考虑要怎么解决这桩麻烦事,结果倒好那许义正好病故,而他的孙子许浩然......呵呵,若是将他送去玄刀门,我们既能剩下钱两又能将他们家的屋子名正言顺收走,岂不挺好?”村长目光逼视着中年男人,质问道。
“哎!罢了!村中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中年男子闻言沉默了半响,咬了咬牙,终于开口,眼神中带着一抹无奈和悲痛。
“那小子人呢?”
“还在祠堂呢,今天是许义叔头七......”
“让他别守了,玄刀门的人应该也快来了,我们去瞧瞧!”
村长拄着龙头拐杖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扭头对着中年男人说道。
……
祠堂内。
烛火昏暗,弥漫着淡淡哀伤,许浩然独自一人跪坐在棺材旁边。
“爷爷……”
许浩然抬起头看向棺材中安静躺着的爷爷,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哽咽的喊了声。
“等送您入土后,孙儿定然会尊嘱您的话。”
他伸出右手抚摸了一下爷爷干枯褶皱的皮肤,然后缓缓合拢双眼,眼中噙着泪水,神色坚毅,一字一句地说道。
“吱呀~”
就在这时,祠堂木门被推开了。
“浩然,村长叫你出来。”一名村中青年走进来说道。
“好,我知道了。”
许浩然睁开眸子,擦拭了一下脸庞的泪痕站起身向外走去。
小溪村祠堂外。
“村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许浩然走出祠堂就看见村长一行人就站在外面等着自己。
于此同时,他还瞧见村长身边还站着几名身型高大魁梧的青年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