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来的比自己晚,钓的鱼却比自己多!
一转手,还把鱼换成了钱和粮票。
闫埠贵自从会钓鱼,钓起来的鱼加起来,都赶不刘阳的这小半天。
人比人,气死人!
闫埠贵坐了一下午,现在水桶里,就两条巴掌大的小鱼。
这两条鱼,让三大妈做个鱼汤,一家人一人分一碗是够了。
要是分鱼肉……
闫埠贵嘬了嘬牙花子。
这鱼肉,哪有闫埠贵老两口吃的份?
家里四个孩子,再加老大媳妇于莉,一人一筷子,都不一定够分。
听到刘阳说鱼三毛钱一斤,闫埠贵也心动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河鱼,比市场买回来的鱼要好吃。
这市场的鱼要四毛钱一斤,刘阳这小子才三毛钱一斤。
哪怕就是买刘阳一条鱼,拿到市场去卖。一斤还能赚一毛钱的差价。
闫埠贵在旁边转了转,刘阳虽然没带秤,但是给这些人估摸的分量,肯定只多不少。
刚才帮刘阳遛鱼的那人拿的鱼,闫埠贵估摸着得有五六斤。刘阳就收了四斤的钱。
闫埠贵砸吧砸吧嘴,买刘阳一条鱼,不仅一斤能赚一毛钱的差价,再加刘阳少估算的重量,这一条鱼,起码能省个四五毛钱。
从刘阳这里要一条鱼,肯定是只赚不赔。
刘阳抬眼一看,闫埠贵在人群后盯着水桶。
刘阳冲着闫埠贵喊了一声:“怎么着,三大爷,给你也选一条?”
闫埠贵摆摆手,买鱼,自己不得往外掏钱?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闫埠贵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攒了两块钱。一买鱼,这钱又被吃到肚子里了。
刘阳两只手夹着烟卷儿,冲着闫埠贵指了指水桶,“三大爷,我不要你钱,送你一条。
咱们都是一个院儿里的邻居,别生分。”
闫埠贵有些不太相信,刘阳可是街溜子,虽然都在一个院儿里住着。
以前打交道,也仅限于自己半夜起来给他开个门。好几年,刘阳连个谢字都没说过。
就今儿早,看刘阳拿着鱼竿,闫埠贵为了让刘阳跟自己学钓鱼赚点钱,这才对着刘阳多说了几句话。
在院儿里,也没几家人跟刘阳打交道。
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竟然要送我一条鱼?
看着闫埠贵有些疑惑的神情,刘阳又指指水桶。“怎么着,三大爷,不相信我?
怎么说我刘阳也是这四九城的爷们儿,一口唾沫一个钉,说送你,难不成还反悔?”
从刚才刘阳准备卖鱼,心里就早盘算好了。
今儿正好是拉拢闫埠贵的机会。
闫埠贵这抠抠搜搜的性格,一粒芝麻他想榨出二两油,一个跳蚤都想从他腿刮二两肉。
今天要是直接给闫埠贵一条鱼,这闫埠贵肯定得记自己的一大笔人情。
毕竟,现在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太好过。闫埠贵虽然总算计着,想占别人便宜,但还特要面儿,就是一个又当又立的主。
这院儿里的人,没有哪家,能让闫埠贵赚到大便宜。
前身原本在院儿里的名声不好,现在,刘阳得多跟院儿里的人拉拢拉拢关系。
毕竟,在院儿里过日子,总得有些人出来帮自己挡是非。
今儿趁这机会先拉拢拉拢闫埠贵,他不就是想赚便宜?今天小爷就给他个便宜赚。
闫埠贵镜片后的小母狗眼眨巴了两下,刘阳这街溜子在打什么主意,算计到我身来了?
见闫埠贵站着没反应,刘阳弯腰从桶里抓出一条鱼,“三大爷,这条鱼怎么样?”
闫埠贵摆摆手,“阳子,不用,我今儿钓两条了。”
刘阳抓着鱼,往前走两步,一松手放进闫埠贵的桶里。
“三大爷,我说了,这鱼是送你的!”
闫埠贵看看桶里的鱼,有些不敢相信。
“刘家小子,你真舍得送三大爷一条鱼?”
刘阳重新把烟点起来,“三大爷,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我在咱院儿里的名声不好,你是怕我坑你?”
闫埠贵赶紧摆了摆手,“阳子,话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