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楼抬手正欲运力去挡,那剑气却不等他手中聚起灵力,瞬息便割破了聂楼的衣袖。
这剑气并非由剑修运力挥出,是这铁匠向这剑胚中融入剑气时外泄的一些,因而威力倒不太大。
聂楼低头看了看自己裂了个口子的衣袖,皱了皱眉。
这剑气怎么来的这样快?
现下是这老先生无意伤人,若是自己与这老先生对打,连运力都来不及,岂非毫无胜算可言?
那老铁匠浑然不知自己给聂楼心中带来了几多震撼,继续“铛——铛——”地锻炼着手中的剑胚。
聂楼心下对这剑气开始在意起来,便分了神去看这老先生打铁时的动作,与那剑胚的形态变化。
剑胚胚身周围缠绕的几缕剑气在聂楼眼中逐渐清晰,渐渐织成一张金黄色密网的模样,映在聂楼瞳孔深处。
耳边一声声有节奏的捶打锻造声愈发有乐曲的韵律,聂楼站定在这铁匠与剑胚前,额间突兀出现一道剑气,对着对面墙上直直劈下。
“你小子是想拆了我这破铺子?”
那铁匠哐当一声将手中剑胚和钢锤放下,转身看着聂楼。
聂楼看着铁匠铺墙上新添的一道剑痕,心下知道是自己凝结的两分剑气才劈上去的,也不辩驳,拱手向这老铁匠道歉:“抱歉,前辈。”
那老铁匠却不应他的话,坐在椅上,摸出墙上挂着的一杆烟枪,在桌上磕了磕,吭哧吭哧地抽了两口。
这老铁匠吐出一口烟,上下看了眼聂楼,问他:“六合宗的?”
聂楼并不隐瞒,点头:“来参加宗门过几天的招生。”
老铁匠点了点头,又吸了口烟,将烟吐出,问聂楼:“以前可是学过剑?”
聂楼摇了摇头,又觉得只摇头不太妥当,遂又添上一句:“平日里会将剑做为灵气的载体使用,并未学过如何仅凭剑便可迎敌。”
老铁匠看着聂楼,将烟杆放下:“悟性不错。”
被这样一位修为已近元婴,能将剑气收放自如的前辈夸奖,是聂楼这个初出茅庐年轻人的荣幸。
聂楼便笑着同这老铁匠拱手:“多谢前辈夸奖。”
“你过来,可是想要打剑?”
这老铁匠将烟杆收起,又起身走至炼炉边,炉中的剑胚已因聂楼方才释放剑气废掉,铁匠将这块剑胚扔在地上,重新向炉中放入一块剑胚。
“明日过来取。”
只头也不回地向聂楼如此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聂楼是走是留。
聂楼不欲在这前辈身侧影响他,便在这老铁匠身后拱手行了一礼,无声离去。
第二日聂楼再来这铁匠铺时,老铁匠将一柄重剑交于他。
“给旁人我从不打重剑,他们用不了,但我昨日一见你,便知给你打的,应是这把剑。”
老铁匠摸出烟枪放在嘴边,还未燃着它,先对聂楼如此说了一句。
聂楼自他手中接过这剑,这剑果然如老铁匠所说,较之寻常刀剑,要重上许多。
聂楼两手将这剑平举直眼前,右手握剑柄,左手使力将剑鞘拉开一半,看着剑身上映着的自己眉眼。
有风吹起聂楼几根发丝,拂过这剑身一侧刀刃,几根发丝挨上刀刃瞬息便被割断。
实是一把吹发可断,削铁如泥的好剑。
聂楼遂合上剑鞘,两手将这剑握着向老铁匠拱手:“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