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啊!你看看这多热闹!”
“咱们城北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张武笑着道:“咱们再辛苦个十多年,等小乐、艳子长大,接了咱们的班就轻松喏!”
赵长生笑了笑,“难不成你还让艳子去当狱卒?”
“艳子是女儿身自然不行,只能去接她妈的猪肉铺子,可小乐可以啊!”张武笑了笑,“长生,你让小乐今后去当狱卒接我的班,有我们两家合力帮扶,小乐今后最少也能当狱头,你若再教他些本事,肯定能成为禁卫,成为禁卫那可就了不得!”
说着,张武又叹息一声,“可惜咱们两家都是杂役,不然让小乐去读书,到时候考个举人,就能像卢林风卢大人那般,成为一县县丞,那就彻底改头换面了!”
赵长生摇摇头,“你可别打我儿子主意,他可是要接我烧尸房的班,我真心认为你应该给艳子找个身家清白、良善人家!”
很多时候,赵长生都想给张武说,他今后就是赵乐,但又不好开口,只能是委婉劝说。
“这....”张武脸色犹豫起来。
“阿武,你别有什么心里负担,大不了我认艳子当干女儿,赵乐和艳子当姐弟,咱们依旧是亲家!”赵长生进一步劝道。
毕竟娶兄弟女儿当媳妇,赵长生过不了心里这关。
万一挂了,去了地府,张武指着赵长生的鼻子,来上一句,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娶我女儿?
这要是被阎王听到,那他不得下十八层地狱?
“哎,长生,咱们是兄弟,我也不想瞒你,事情是这样的....”
张武接下来便将心中的困扰说了出来。
原来,张武妻子郑氏的父亲郑屠夫还在世的时候,也和一位落魄书生做过约定,郑家支援这位落魄书生进京赶考,待这位书生高中,便回来娶郑屠夫女儿,也就是张武的妻子郑氏。
不过这书生一走就是四五年,郑屠夫认为书生已经毁约,便将郑氏许配给了张武。
但就在前两天,这位书生来到了陈县,曾经的落魄书生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巡察御史,奉命巡查云州,并且还未婚,此次前来便是为了遵守诺言,娶郑氏。
郑氏早已嫁给张武,自然无法再嫁给这位巡察御史。
好在巡察御史表示理解,并没有生气,只是提议让他的侄儿娶郑氏、张武的女儿张艳!也算是实现过去两家的约定。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张武、郑氏了解过,巡察御史待他侄儿如亲子,那就是官宦子弟,小孩子长得眉清目秀、聪明伶俐,在巡察御史的教导下,年仅七岁便能出口成章,今后定有远大前程。
说实话,对于这门姻亲,张武、郑氏夫妇是一百个愿意的。
只是这样一来,就违背了张武和赵长生的约定,正因为如此,张武内心那是相当纠结。
闻言,赵长生只觉得世事无常,没想到一份约定竟然能延续这么多年,那巡察御史也是一位奇人。
“长生,你放心,我岳父既然已经不在了,人走约定消,我女儿嫁谁不嫁谁,还是我说了算,大不了得罪这位巡察御史罢了!”张武硬着脖子道:“咱俩还得当亲家!”
赵长生拍了拍张武的肩膀,“阿武,你的心意兄弟心领了,不过我也觉得让艳子和巡察御史侄儿定亲更好。”
“你女儿嫁给我儿子,今后就是烧尸匠媳妇,天天和尸体打交道,生的儿子还是烧尸匠,但若是嫁给巡察御史侄儿,今后说不定还能当个状元夫人,穿戴凤冠霞帔,光宗耀祖!”
“可....”
“没什么可是的,等会喜宴上,我就宣布收艳子当干女儿!”
“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让今后艳子卖的猪肉一律给我这个干爹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