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林平之和令狐冲虽然各自修炼独孤九剑,但这种剑法需要有对手才好练习,而华山之上,两人除了对方之外再无对手。所以,剑法小成后,林平之倒是几乎每天上山找令狐冲比试,虽说独孤九剑更加适合令狐冲的性子,但林平之身法速度都远胜令狐冲,就连内力也压他一筹。每天的比试令狐冲基本就没赢过。然而林平之胜得也不轻松,令狐冲每每到了艰难困境,就会灵感爆发,施展出极为奥妙的神招妙手,令人叹为观止。
这一日,林平之正在后山练习独孤九剑,此剑法是剑宗所授,让别人看见不好,所以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练习。
突然听见陆大有的声音叫道:“小师弟!师父师娘回来了。”林平之心中一喜,连忙停下手,连同陆大有一起,前往正气堂。
林平之拜见师父师娘,汇报这些日子山上的情况,却把田伯光和风清扬相关事情通通略过,春秋笔法,避而不谈。岳不群和岳夫人也是四处奔波,相当疲惫,耐心听完,勉励了几句,就让大家散了。
林平之回了寝室,坐定修炼内力,结果刚过了几个时辰,就被吵闹声惊扰,推门找人一问,原来是突然嵩山、衡山、泰山三派均来了人,前来拜山。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
林平之不免诧异,拿了双剑就直奔正气堂。一到正气堂外,便见劳德诺、梁发、施戴子、岳灵珊等数十名师弟、师妹都站在堂外,均是忧形于色,各人见到林平之到来,都是大为欣慰。
劳德诺迎了上来,悄声道:“小师弟,师父和师娘在里面见客。”
林平之于是走到客厅的窗缝中向内张望。本来岳不群、岳夫人见客,弟子决不会在外窥探,但此刻本门遇上重大事情,众弟子对此谁也不觉得有甚么不妥。
林平之向厅内瞧去,只见宾位上首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瘦削老者,右手执着五岳剑派令旗,正是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他下首坐着一个中年道人,从服色瞧来,属于泰山,另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林平之却认识,正是在洛阳见过的衡山长老鲁连荣。更下手又坐着三人,都是五、六十岁年纪,腰间所佩长剑均是华山派的兵刃。师父和师娘坐在主位相陪。桌上摆了清茶和点心。
此时岳不群面若冰霜,对那三人中焦黄面皮的一位,冷冷地说道:“封兄,你们三位既然已经脱离华山,今天又上华山来作甚?”
那姓封的回道:“华山是你岳师兄买下来的,就不许旁人上山?当年你师父行使阴谋诡计,霸占了华山一派,这笔旧帐,今日可得算算。”
岳不群冷哼一声:“当日你们剑宗一败涂地,当下自行脱离华山离去。又何来霸占一词?今日你们如果想重归华山,只要在列位祖师灵位前叩头谢罪,我也不会不同意。这本是华山派自己的内务,咱们之间商量的事,你们为何带些外人来?”
岳不群自从紫霞神功突破第四层,实力大进,心胸也变得开阔起来。要是搁到以往,万万说不出愿意接纳剑宗弟子回归华山的话。
那封师叔却大声道:“岳不群,你篡夺华山派掌门之位,已二十多年啦,到今天还做不够?现下我已禀明五岳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来执掌华山一派。”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小旗,展将开来,果然便是五岳旗令。
岳夫人怒斥道:“左盟主管得未免太宽了,咱们华山派本门之事,可用不着他来管闲事。他有甚么资格能废立华山派的掌门?封不平,你为当掌门勾结外人,还记不记得华山九戒?”
嵩山派陆柏却发话了:“岳兄,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联手,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适才岳夫人说道,我嵩山、泰山、衡山三派不该多管闲事,这句话未免不对了。”
泰山派、衡山派二人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这个场面顿时气得岳夫人杏目圆睁,就要拔剑而起。
岳不群却丝毫不在乎,反而呵呵一笑,说道:“有话慢慢说,先喝一杯茶!”他说这段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在每个人的耳边如惊雷般炸响,震得厅中各位坐也坐不稳,手中茶杯更是哐嘡掉在地上。
封不平见岳不群全力施展,脸上紫气却不显,若有若无,顿时大惊失色:“岳不群,你什么时候把紫霞神功练到了第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