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脾气。
就看能不能管得住罢了。
李香园的小暴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她还相当自强。
要让她给人当小三,那简直是摸到她的逆鳞了。
将酒店老板踢残后,她又换了个地方打工,后来自己又先后开了几个店子,但都没成功。
混到二十好几,才找到最后的男人,是個司机,给别人跑长途。
虽然钱赚的不多,但人老实,对孩子们还好。
可好景不长,司机因为疲劳驾驶,撞了人,自己也残废了一条腿。
为了不拖累李香园,他倒是愿意和李香园离婚。
但那个时候的李香园已经认命,认为照顾自己男人是应该尽到的责任,一直不离不弃。
靠着贩卖蔬菜和水果过日子。
虽然累了点,却日子也还过的去。
李牧羊和李香园的关系一般般,在九个兄弟姐妹里,算是最冷淡的一类了。
主要还是因为两人性格差的太远。
李牧羊前世就是个踏实木讷的老实人,只想着好好干事情,过好生活,照顾好母亲,老婆和孩子等等。
但李香园一直抱负远大,总是觉得自己应该过上更好的生活,并且也愿意为目标去折腾。
而且,她具有这个年代罕见的女性独立意识。
不是那种一定要将男人踩在脚底下的田园女权,而是觉得女人也应该努力奋斗,施展抱负,做出一番像样的事业。
不需要一定依靠男人。
这种性格极端到一定程度,就会显得很刻薄,让一般人受不了。
尤其是李牧羊以前那种传统的性格。
母亲要来市里看病的事情,提前已经通知所有兄弟姐妹。
现在到了市里,肯定要给李香园说。
要不那小妮子,肯定又要埋怨。
李牧羊不想重活了,还和最小的妹妹发生口角,在他眼里,妹妹就像个孩子,比他低了一辈呢。
快到下午1点的时候,两人回来了。
李香园穿着一件白色的半截袖衬衫,浅色的裤子,乌黑的头发还烫了,配着白皙的皮肤,人显得很洋气。
相比之下,和她站在一起的李香琴,就土气多了。
这两个人年龄相差只有几岁,但猛然一看,还以为差了十岁以外呢。
李香园来后,随意喊了声“五哥”,将手里提的一些水果放在车上,蹲在母亲轮椅旁:“娘,别睡了,我都来看你了,你还睡。”
袁如凤正迷迷糊糊地歇着呢,听到小女儿喊她,睁开眼一看,果真是,便用还能动的右手拍拍李香园的手,“你这个鬼丫头。”
“哈哈,你感觉咋样?”
“好着哩,你五哥早上带着我做了好多检查,现在等结果呢。”
“嗯,你想吃啥,我去你买?”
“我啥都不想吃,嘴里没啥味道,寡淡的很,要是想吃的话,我给你们说。”
“那可说定了,你可不要给我省钱,我现在能赚钱呢。”
李香园站起身,问李牧羊,“五哥,娘这次看病准备了多少钱?”
“五六百块吧。”
“够不够啊,五六百?”
“还不知道,等住院后再看看,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些钱,可以顶得上。”
李香园从口袋掏出一叠钱,递给李牧羊,“五哥,这里是一百四十块钱,是我攒的,你给娘备着,不够的话就用,要是住院用不到,就给娘买点营养品补一补身体。”
李牧羊笑了笑,没有接。
“园园,怎么能用你的钱呢,你攒点钱也不容易,赶紧收起来吧。娘看病的钱哥会想办法。”
“为啥你能想办法,我就不能啊?”
“你一个女儿家,在外面赚钱也不容易,辛辛苦苦的,快留着自己花吧,总有个需要花钱的地方,给娘看病的事情,还是让我们想办法就是。”
“五哥这话啥意思啊,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女儿家?”
李香园有点不高兴。
“噢,就允许男人为娘出力,我们就女儿就该看着,啥事都不用管是不是?”
“你知道哥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你分明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看不起我们女人的努力嘛。”
李牧羊无奈苦笑。
这个妹妹果然还是这样的性格。
其实他是没看不起妹妹的意思,他是想着其他妹妹都没有出钱,小妹妹出的话,那就会显得其他妹妹没做到位。
反而将其他人架在火焰上烤。
这也不符合这边的风土人情。
还有,大家的经济能力也不同,园园没有结婚,所以在外面干活,能赚到一些钱,可琴琴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来的钱呢。
即使刷虫草自己给她一些补贴,也是希望她能攒下来,应付不时之需。
小妹妹园园,突出的就是一个谁说女子不如男。
处处要和男人比个高下。
巾帼不让须眉。
“园园,你把你的钱收起来,娘知道你是为娘好,但你五哥也说的有道理,你攒点钱不容易,自己留着吧。”
“娘,怎么连你这样。”
“园园,你先收着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现在不是有了500多嘛,如果不够的话,我第一个问你拿钱,你看行不?”
“是啊,园园,你就听五哥的吧,大姐二姐还有我都没给,你这样不是显得我们都不孝顺了?”
“七姐,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啊,没必要我们都一样呀。”
“不要再纠结这个了,园园,赶紧收起来吧。”
李香园没办法,犹豫再三,只好将钱收起来,但转念又道:“那行吧,要是用到的话,五哥你可别不说,要不我就生气了。”
“行行,哥知道你最孝顺了。”
总算将这个小风波平息下来。
几人又聊了一会,时间快到下午一点了,李香园要赶着回去酒店上班,说是等晚上下班后再过来陪床。
李牧羊让她明天再来,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他和琴琴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