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
早已被吓破肝胆的瓦剌骑兵。
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号角声后,顿时如闻天籁。
一心逃出生天的他们,齐齐调转马头,争先恐后朝着后方退去。
但。
若仅仅是两人对战,退也就退了。
大不了防备点对手,小心他的乘势追击罢了。
可现如今是两军交战,双方战事胶着不说,对面的大明军伍也没有丝毫收兵的模样。
这撤退的号角,瞬间成为了压垮瓦剌骑兵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数瓦剌骑兵,刚刚才从对手的刀枪下逃出。
结果哪想到。
转眼之间,就撞进了另外一伙大雪龙骑的包围之中。
还不待有所反应,一支长枪就已贯穿身体,直接命丧当场。
更有甚者,被反应过激的同袍失手误伤,恨恨跌落马下,随即成为马匹踩踏的对象。
于是。
眨眼之间。
瓦剌骑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
无数瓦剌儿郎,没死在交锋的过程中,却死在了撤退的路。
不甘!
憋屈!
死不瞑目!
……
瓦剌大军后方。
也先看着眼前的惨状,神情愈发悲恸,高声呼喝道:
“掩护!掩护撤退!”
“你们他么的是傻吗?小心身后!”
可任凭他卖力呼喊。
战场之的情形依如当初。
各种声音充斥的战场,再加又是性命攸关之际。
即便真能听见,可又有谁乐意落于人后呢?
毕竟一旦落后,面临的就是性命之忧。
试问,谁乐意?
也先满面悲呛,嗓子喊哑也无济于事。
这算什么?
骄兵必败吗?
还是自寻死路?
曾经自己信誓旦旦,以为可以重现北元荣光,兵临大明京师城下。
可哪想到,还不待到达大明京师,仅仅只是刚到蔚县就中途折戟。
明明对方只有一万余众,自己所率兵力三倍与他。
可就是这样,却在一次交锋下死伤半数有余。
如此战况。
简直就在挑战也先的认知。
大明军武若是这般强悍的话,之前那五十万兵丁都是假的吗?
即便是做戏,为了吸引自己钩。
可也犯不拿五十万兵丁的性命来当儿戏啊!
更别说。
大明皇帝还被自己生擒。
要是做戏的话,这本钱也下的太大了吧!
也先茫然,根本想不清楚缘由所在。
忽然。
也先一怔,醍醐灌顶。
猛的转头朝着身旁的朱祁镇望去。
对啊!
我怎么忘了!
大明皇帝还在我手里。
即便他现在成了废帝,但也是个皇帝。
眼下这情形,不是正好利用他的大好良机吗?
也先一念至此,神情瞬间变得凶戾,挥刀直指朱祁镇,厉声吼道:
“来人,把大明皇帝给我推去!”
“警告那些明人,若是还不停手,我们就把他们的皇帝杀了!”
轰!
朱祁镇闻言。
如遭雷击,满面惊惧。
坐在马的他,下意识就要驱马逃脱。
可是他反应够快,一旁也先亲卫的动作更快。
还不待他调转马头,冰凉的马刀,已然搭在了他脖子。
朱祁钰身形一滞。
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之余,懦懦无言。
倒是一旁的喜宁,率先回过神来,惊恐前阻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