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把小胡安安顿到沙发上睡下,然后走进卫生间,见里面有水龙头,还有淋浴喷头,就打算洗一下再说。
她从行李中取出干净的换洗衣服,走进卫生间,把穿了一路、已经隐约有点汗溲味的衣服全数脱下,然后打开淋浴喷头。
喷头滋滋响了几声,冒出几股黄水,一会儿,水冲了,也清了,不过却是凉的。
喷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水热起来。
水淋在手上,还有些凉意呢,浇到身上还不得哆嗦?
这个时候,赵素欣已经顾不得太多了,赶紧把自己洗干净,是当务之急。
她心一横,牙一咬,把喷头对准自己,哗,一股凉水冲向头顶,顺着身体流到脚下,凉意顿时遍布周身。咬紧的牙关也不由自主打起架来。
洗完冷水浴,穿好干净衣服,她又用凉水把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晾在卫生间。
坐在床上,看着熟睡中的胡安,她刚才的困意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不知做什么好呢,听得门响。是费尔南多回来了。
这回是他一个人回来的。
披着湿漉漉头发的赵素欣正坐在床上。
费尔南多见状按捺不住自己,一下子扑上床去,把赵素欣按在身下。
被压住无法动弹的赵素欣涨红了脸,拼命用手比划,示意胡安就在边上,不要吵醒他。
费尔南多用嘴唇轻轻压住赵素欣的嘴唇,咕噜着说:“他睡得很熟,就是打雷,也不会吵醒他的。”
赵素欣把嘴唇稍稍转开一点,留出说话的空间:“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这不符合中国人的习惯。”
费尔南多听了,把嘴唇略往上抬起些:“唔,这样让你不开心了?对不起。”
赵素欣又把嘴唇稍稍凑过去:“不,没有不开心,这样我很开心,但现在就只能这样。我是中国人,我们中国人有我们的习惯。”
费尔南多把上身抬起来,盯着身下的赵素欣:“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其实,我们的习惯也不允许我这样做。只是你太美了,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赵素欣听完,探起身来主动吻了费尔南多的唇一下,说:“那咱们是一样的习惯,正好。咱们为什么要着急呢?以后有的是时间呀。”
费尔南多猛地把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湿头发,说:“是的,咱们有的是时间。”
等小胡安醒来以后,赵素欣也给他洗了个澡,当然是热水澡。其实是有热水的,只是起初赵素欣不会用而已。
费尔南多从外面给他们带来吃的,小胡安显然吃不惯,直说臭。弄得费尔南多有些难堪。
赵素欣便把随身带过来的饼干和方便面拿出来给胡安吃。
费尔南多让他们母子俩睡在这里,他另外找个地方睡。
当晚,天刚擦黑,赵素欣和小胡安便睁不开眼了,费尔南多道别出门。
等赵素欣再一睁眼,天正黑,一看表,才凌晨一点,而她已困意全无。还是时差闹的。
听小胡安在一边哼哼唧唧,赵素欣吓了一跳,赶紧摸他身上,烫得吓人。
小胡安初到吉尔伯托的这场大病,医生治不了,结果还是赵素欣给“治”好的。
万般无奈之下,她突然起小时候老人给小孩“叫魂”的做法。
在费尔南多惊异地注视下,赵素欣给胡安叫了一把魂。
医生没有看好的病,愣被赵素欣给治好了。
费尔南多问赵素欣,这是不是“巫术”,赵素欣想了半天,说,这不能算巫术,只是中国人的一种自我安慰的方法。
“那它怎么会这么灵?”费尔南多确确实实看到了它的“实效”。
“也许刚好那个时候,病就要好了呗。”赵素欣怕吓着费尔南多,尽可能轻描淡写。
来到吉尔伯托好一阵子,赵素欣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个“军队高干子弟”,他的爸爸是现任的武装部队总参谋长。
也许是厌倦了军旅生活,费尔南多的爸爸没有要求儿子子承父业,而是送他去学实业,专业是铁路运输管理。
在吉尔伯托发展辉煌时期,四通八达的铁路运输网、精良的铁路运输装备都曾是国家和国民引以为自豪的资本,后来由于经济发展乏力,国家又出现持续动荡,曾经运行良好的铁路每况愈下,再也难现往日风光。
费尔南多希望以自己的学识,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做些贡献,使因动乱和疏于管理养护而破败的国家铁路,能够重拾往日荣光。
一生从军的父亲,对他的志向大加赞赏,对他付出的努力也予以大力支持。
不过,他在中国做访问学者期间,恋上了一位带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这让对费尔南多寄予厚望的整个家族,都大失所望,尤其令他父亲大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