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县,县大牢中。
滴答!~
水珠缓缓凝结,掉落,正巧打在个少年人的脸。
“好黑呦,这是哪里?”
陈同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头疼的快要炸开了。
抬起手想要摸摸后脑勺,就听到一阵铁链碰撞的叮哐声。
紧接着,
周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粗重的呼吸,以及微不可查的私语混合着牙关打颤的摩擦声。
“这...这个二愣子怎么醒来了?而且刚才你们听到了吗?他他他竟然开口说话了!”
“张头,要么咱们先禀告县令大人吧,这家伙也太危险了。”
“是啊,我可是亲眼见着,那小子一拳打死了农户家的耕牛!那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若不是他自己晕死过去,百余甲兵恐怕都拿不下他!”
黑暗中,借着微弱的光,视线慢慢恢复一下。
陈同这才发现两条手臂以及双腿,缠绕着比手臂还粗的铁链。外面满满当当的挤着县衙狱卒打扮模样的人。
加之潮湿、阴冷、以及年久不见光线而腐败发霉的酸臭。
“这里是...牢房?电影?电视剧?没理由啊!我不记得我去参加过群演!我不是在宿舍床睡觉吗?”
“我...我...我警告你啊,这是中牟县的大牢,你...你...你因毁伤农户耕牛,已...被县令大人下令逮捕,不想被重判,你就老实些!”
陈同还没想明白事情的缘由始末,
只听隔壁监房一落魄男子噗嗤笑出了声来:
“这位狱吏,你说个话,腿抖什么。我观这位小兄弟也不像是暴起便伤人的恶徒。”
陈同闻声一个劲点头。
当前最紧要的,就是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慢慢想也不迟。
“呸!你这汉子懂什么...”
狱吏只觉有人从后拽起衣袖,不由回头恼道:“你拽我作甚!”
“张头~你小点声,那人就是持刀刺杀董相国的要犯,明日县令大人就要送到洛阳换赏钱哩。”
狱吏又是一阵愕然。
他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变得他有些不太认识了。
小小一个中牟县大牢,平日里也就是关些鼠窃狗偷之辈,怎么现如今关的,都是令人胆颤的恶徒。
“罢了罢了,走吧,禀告县令大人去。”
“喏。”
众人闻言大喜,跟着张头呼呼啦啦出了大牢,这鬼地方不仅犯人不想呆,他们也不想呆啊,万一那怪物一样的少年暴起,他们可不觉得自己能按住对方。
陈同见一众狱卒纷纷离去,不由大急:
“喂!我说你们别走啊,我是冤枉的!我真特么是冤枉的!!!”
隔壁男子盘起双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监牢的铁质门栏,打趣道:“行了,别嚎了,进到这里之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某在这里呆了两个时辰,听到的冤枉已经不下百声了。”
“哗擦,你这人够洒脱的啊,我刚才听他们说你刺杀了什么董相国,你倒是不冤枉,你是刺客?”
那人顿时急了,声音提高八度,急头白脸的吼道:“胡说八道!我曹某人胸怀大志信义为先,只身刺董乃是为天下除害,怎由得你归为刺客一流!”
陈同的瞳孔骤然紧缩。
中牟县....只身刺董....曹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