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阴。
“十一点半了!”
我急忙跳下床,跑去厕所洗头洗澡刷牙洗脸,又更换好一身新衣服。
“见老姑肯定不能空手去,给她买点吃的吧。”
带上背包,我把业障刀用厚布条包起来,塞到深深的裤兜里。
拉好裤兜拉链,安全感满满的我,来到了小区门口。
拎着一堆开袋即食的烧鸡、烧鸭、酱猪肘子,还有一箱子牛奶,我上了去乡下的大巴。
老姑住在老姑夫家那边,也就是官山。
官山在南边,离我们市挺远,客车走高速还得跑三四个小时。
越往南,天越是阴沉。
车里人不多,大多是外出务工的大叔大婶儿。
“喂,小旭啊。”
坐车头的一个大叔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嗓门特别大,我在车尾都有点震耳朵。
“这几天夜里你可白出门哈。”
浓郁的官山方言让我有些熟悉感。
“安阳来,俺都听人说来,村嘞有不干净的东西不是。”
“说是东边沟子来滴?”
大叔口中的“安阳来”是“哎呀”的意思。
听到东边沟子后,我就确定,这叔和我老姑夫是一个村的。
官山村有脏东西!
我习惯性的用食指敲击座椅把手,暗道不好。
“嗯,嗯,好,知道知道。”
没聊几句,大叔就挂断了电话。
不等我询问,其他人就忍不住好奇地问起来。
“老弟,恁那边总么着了?”
一个年纪稍大,头发花白的大爷吆喝道。
“家里说是有脏东西,本来寻思请人家大仙来治治,谁知道那大仙都不敢来。”
大叔摘下安全帽,挠着头回道。
“奇厉害的东西来。”
大爷身边的大娘眼睛瞪得滚圆,一副“真就那么回事”的模样说道。
“谁不说是。家里小滴来电话让我去他二叔那边困一觉,今天晚上先别回去。”
我一听大叔此言,不由觉得有些头疼。
官山村的怪东西闹得太凶,小儿子都不让老子回家,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估计和老姑有关系。”
“我就一把刀,咋跟人家斗?”
大客车晃晃悠悠的驶向远方,一滴黄豆大的水珠落在窗户上,紧接着,大雨滂沱。
雨幕,更像是一道横跨几千里的裹尸布。
我脑袋靠着窗玻璃,享受着震颤带来的酥麻,在难得的宁静中思考对策。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笑话,可咋整啊。”
或许是配合我的心境,雨下的更大,乌云也更厚,雷电沿着云朵的边缘在九天闪过。
轰!
四月炸雷,在我所处的城市是很少见的。
照明灯一样的光亮冲击着一切昏暗。
就在光与暗的交织中,我看到窗户倒影里贴着张人脸!
“哎哟!”
我低声惊呼。
“呀!你吓我一跳。”
前面的青年女性回头说道。
“不好意思,小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看到窗户……”
等等!
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车里除我以外,剩下的全是干工地的中老年,哪来的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