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经过一夜的思索,认为自己不能无限被动下去,于是他在海风带来咸味的凉爽清晨,挥别沐浴在清晨的露珠,还有摇曳着绿意的枝叶。按照在网上查到的出租房间信息,漫步在安赫莱斯的街道,敲响一栋平实的两层砖混小楼的房门。
很快开门的是一位南亚的姑娘,小巧玲珑,穿一件撞色传统长裙,小麦色皮肤,笑容温暖而真诚,像阳光无私地洒落,她谨慎地掩着门,仅仅留着一条缝隙,以疑惑的神情问:“#¥%……”
沟通失败,陈洋知道当地人说他加禄语,他只好用英语来沟通,表示自己是看到网上出租房屋的信息,想来看看房间,谈谈价格的。
姑娘警惕性很高,轻盈灵巧地向陈洋身后张望一下,看到空无一人,这才让陈洋进来。
“这里比较乱,各种人也多,请你谅解。”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地掩着嘴笑笑,陈洋驻足观看一下周围,这是一栋传统的菲国建筑风格,涂有灰白色涂料,给人明快愉悦的感觉。小楼一层窗户宽大而明亮,让充足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入室内。
菲国国教天主教,经济不够发达,人们也佛系,天天就是“巴哈拉那、巴哈拉那。”意思大概是无求所谓。
于是租房子也巴哈拉那,姑娘叫塞西莉,陈洋知道她们一般有三个名字,为了陈洋这个说英语的租客好叫,就报了自己的英文名。
陈洋所在的小院是房屋前厅延申出来的一部分,棕榈树、茉莉花和蔷薇花围着墙角繁盛茂密,充满积极向上的生命力,院子中央有一块铺设着彩色瓷砖的露天庭院,上面摆放着一套木料很细密的小桌和躺椅。
跟随塞西莉向前几步就走进小楼,一楼是起居区域,设有客厅、餐厅和厨房,二楼就是挂在网上出租的房间,是整个小楼的一个角落暗间,十平米单间没有窗户,月租40刀,陈洋告诉她这个房间不住人,只是放一些电子设备,可能会有噪音,而且需要使用电力和网络,塞西莉听说只是用来做库房,表情顿时就柔和了起来,这样更少地干扰她的生活。
至于电费,她对陈洋表示,最好是可以预付一部分,因为当地的电力系统都是预充值,如果没有估算好整月用电,很容易发生停电。
陈洋一听停电心都提起来,他现在最害怕停电。立马表示每月可以多付10刀安宁费,请塞西莉不得泄露他租房的相关事宜,房间内安装什么设备也不能打听和查看,务必关照好电力,并且他愿意免费为塞西莉把网络升级到当地最快的千兆光纤,塞西莉姣好的面容有点困惑了。
“陈生,能告诉我你的设备是做什么用的吗?会不会为我和这栋房子带来风险。”
“唔,这你一定放心,我存放的设备是计算机,可以自行运转,是因为我总不在一个地方居住,而且也无处保管,所以必须租放在一个安全,稳固的房间里面,我看了你的房子非常好,也很结实,而且二楼这间也没有窗户,我也不用担心遇到台风进水,这简直是太理想了!”
陈洋说得塞西莉笑得眉毛弯弯,回应说:“没有窗户的房间遇到不需要窗户的租客,这一切都是主的指引。”
鬼使神差地,陈洋来了一句巴哈拉那,遭到塞西莉大大的白眼:“陈生,我是虔诚的信徒,说这样的话可是非常失礼的。”
“得得。”
就在这个时候,没有窗户的室内唯一的照明灯泡熄灭了,两个人顿时在漆黑的屋内停下了言语,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还有来自门外熹微的光亮。
“陈生,你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请拉着我的手,我带你出来,应该是没有交足电费,我们的电被断掉了……”
塞西莉大大方方地牵起陈洋,几步就走到了室外,下了楼梯,这才慢慢把手松开,坦然地说:“主要我们帮助每一位需要帮助的人。”然后瞪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陈洋。
无可奈何,陈洋也只得回应:“是的,我感受到了你无私的帮助,谢谢你。”
其实他心里想说,主能把电费交上就更棒了,但是在虔诚的信徒面前,实在不好意思开这等低劣玩笑。
“在哪里交电费?”陈洋问道。
塞西莉有点犹疑地说:“要交给安赫莱斯的私人运营电力的公司,叫GI公共服务公司,也就是安赫莱斯的富豪迪马皮罗的产业。但是他们在缴费以后都还要扣50比索的再启动服务费用。”
“私人的公共服务公司嘛,剥皮的鬼。我记得菲国有国有的电力公司NGCP,你怎么不选择他们呢?”陈洋砖头看着婉约的塞西莉亚,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一种回退两百年的传统美。
塞西莉亚倒是很坦然地接受陈洋放肆的目光游走,无奈地笑笑说:“NGCP再启动费用要200比索,还不如迪马皮罗,那陈生,我现在就去缴费,如果现在排队的话晚上前就会有电,你的租约能确定下来吗?这样我可以多缴一些电费。“
陈洋点点头,说着就掏手机:”我支付你一年的租金和安宁费,600刀。”但是塞西莉有点迟疑:“陈生,你能使用现金吗?我怕收不到钱,毕竟看不见摸不到的钱,我觉得太过于虚幻……”
“主教导我们不要随意怀疑他人的行为,要友爱和仁慈。”
塞西莉被抢白得终于红了脸,小小声音说:“但是,我真的怕收不到钱,更害怕遇到欺诈。”
一共不到一千刀,居然如此缺乏信任感。陈洋无可奈何地带她出门,准备回去万能药路一号的别墅里找熟人兑点钱。
菲国都是私地,没什么街景,所以走路效率很高。
刚走出上位街,走进桩街,陈洋还买了一个吐朗香蕉蛋糕边走边吃,居然看到维尼搂着一名身材火辣,一脸慵懒魅惑的女子坐在酒吧外面连廊喝着冰镇啤酒,手上还忙忙碌碌的,一旁是迪马皮罗笑容满面地殷勤伺候着,连廊的后面有三位肌肉饱满的壮汉,正在把玩一名身形娇小的女子,酒吧门口停着两台奔驰越野车,一台纯白一台明黄,就像两个玩具车放大了一样。
奔驰车外面站在四五个强壮而健硕的的打手模样的人凶神恶煞,穿着花衫,大片纹身游走于身上,看到陈洋过来,立即上前准备阻止。
“呃……”
维尼立即就站起来了:“陈哥!”
迪马皮罗一记阴狠的目光瞪过那几名保镖,嘴里骂了一句,已经上前快要靠上陈洋的保镖立即变了一脸笑意给陈洋鞠躬,随即马上后退,继续站到汽车旁边。
迪马皮罗跑得比维尼快,两步就一个片腿跨栏越出连廊,弓腰塌背地请陈洋进连廊里休息。然后还一眼看向塞西莉。
维尼这才推开女子,提好裤子,拉好拉链,擦干净手,跑到陈洋面前:“好巧啊陈哥,吃吐朗香蕉蛋糕呢?配木瓜汁口味极佳!”他向店里喊了一声:“一杯木瓜椰奶加冰!”
塞西莉血已经吓得都快凝固住,早晨这个一脸笑意的花裔租客居然是本地富豪都需要奉承的大人物,但是自己还是不信任人家,非要人家来换现金,想到这里她脸色苍白,不敢言语。
陈洋看看身后已经快缩成一只鹌鹑的塞西莉,又看看维尼,咬着牙小声说:“快点拿一千刀现金给我!”
维尼瞪大了眼睛:“一千刀!整个安赫莱斯最红的红牌也就600刀!”然后他上下打量着塞西莉,摇了摇头:“陈哥的嗜好我们看不懂……”
迪马皮罗轻轻问陈洋:“需要我帮忙打发吗?”随即一脸凶恶神色地问塞西莉:“你是哪家酒吧的?你老板叫什么我肯定认识。”
塞西莉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她拉住陈洋:“尊贵的先生,我不知道您的身份,钱……我不要了。”